第016章(1/3)

邓布利多带着斯内普离开了医疗翼，庞弗雷夫人在强调了几次注意事项之后也离开了，病房内就只剩下了萨瑟伦、德拉科和哈利三个人。挥手之间给自己变出了几个软软的银绿色靠枕，萨瑟伦懒懒地靠了上去，微仰的头正好垂着眼睑看着在自己面前的哈利，眼中完全没有任何的情感起伏，如同千年冰封：“波特，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么？”

“不是的，萨瑟伦……”哈利连忙否认，却无法将那些歉意和谢意说出口，只能低着头尴尬窘迫地脸色通红，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向萨瑟伦，“萨瑟伦，我们……还是朋友吧？”

“……”萨瑟伦忽然有些不明白哈利要说的是什么，正想开口，哈利却没有给他发言的机会，几乎是立刻把话接了下去：

“我想是的吧？两年前你虽然是迷路偶然遇到我的，但是你也知道了我是个格兰芬多，允许我叫你‘萨瑟伦’、给了我最好的帮助，甚至准备了到今年的生日和圣诞礼物……斯莱特林没有嘲讽我攻击我，也是因为你吧？前几天也是……萨瑟伦，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推开？难道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真的不能成为朋友？”

“……”萨瑟伦看着哈利那双直直盯着他的碧绿眼眸，那里没有一点躲闪、只有坚定、希冀、并且带着一点脆弱。良久之后，萨瑟伦同样翠绿的眼眸中，寒冰慢慢消融，冰封之下的温柔终于浮出，虽然脸上还是没有表情，但那双眼眸之中的点点温柔，却让整张脸都柔软了下来，更如同天使一般折射出圣洁的光芒，柔和却不耀眼，同时也让人无法直视。然而，只是一瞬间，萨瑟伦便敛下眼睑，微微低下头，额上细碎的刘海掩去了半边脸，良久之后，萨瑟伦才轻轻开口，“霍格沃茨建立之后，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就有了间隙，而自从千年前萨拉查·斯莱特林离开霍格沃茨不知去向之后，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便彻底地决裂，不死不休。而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即使一开始曾经是朋友，但进入霍格沃茨、分院之后，便是决裂，永远不可能拥有友情，因为，你们是格兰芬多，而我们，是斯莱特林。波特。”

“但是，我们不都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么？”哈利知道这是萨瑟伦的拒绝，但他莫名地就是不愿意放弃，他心底告诉他，放弃了，他会后悔一辈子，而且无可挽回，“只是学院不同而已，和麻瓜界的学校一样，不过是不同的班级而已，这并不是我们不能做朋友的理由！”

“但是，不同的阶级之间，没有友谊，有的只是争斗。”萨瑟伦抬头看着哈利，进入霍格沃茨之后首次没有用毫无感情的空无深邃，而是凌厉、凛冽，同时满是冷酷，“斯莱特林只接受纯血只是借口，但，斯莱特林只接收贵族却是事实，就是你以为的院长，也是普林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身为贵族，我们拥有高贵的身份、拥有超然的地位、拥有可观的权势，但，为了家族，我们没有自由、没有感情，我们必须肩负责任，我们必须深沉谨慎，我们必须长袖善舞。这是我们用我们的一生交换来的。格兰芬多却连麻瓜种都接纳，随意交付信任、冲动鲁莽不考虑后果的滥好人，相信世间只有善恶正邪黑白光影，单纯得没有脑子，然后会在事后后悔不迭，却好面子地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将责任全部推却加诸在其他人身上。他们，是平民。贵族和平民，永远不可能言和。只要进入不同的圈子，就有了不同的立场，这就是现实。”

“而且，”萨瑟伦微微眯起了眼睛、挑起了左眉，嘴角勾起标准的五度角，完美的贵族式假笑，“是什么认为，你，一个格兰芬多，值得斯莱特林如此重视？就因为那所谓的‘救世主’的虚假名头么？还是说，只是因为我救了你，你才坚持要和我做朋友？这种廉价得让我们忍不住鄙夷不屑的格兰芬多式的友情？你这是在侮辱我么？”

“你怎么会这么想！”哈利愤怒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萨瑟伦，但在确认了萨瑟伦眼中的嘲讽和不屑之后，怒火更加高涨，胸口剧烈起伏着，“听着，萨瑟伦·斯莱特林，我绝不是那种人，而且我也不允许你侮辱我的学院！我是一个格兰芬多，并且以此为豪！我知道，你是斯莱特林，但我不会放弃，我认定了你——萨瑟伦·斯莱特林——是我——哈利·波特——的朋友！随你如何，我都不会放弃证明这一点！相信我，格兰芬多，也有你没有看到的优点！”

“……”萨瑟伦有些怔愕，呆愣地看着急喘着气的哈利，忽然想到了什么，早就平直下去的嘴角缓缓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不再是假面一般的标准微笑，而是带着内心的欢悦的笑意，微微眯起的眼眸也弯了弯，绽放出一个绝美超尘的笑靥，向来冰封的绿眸化作一潭看不见底的清澈绿湖，柔光潋滟闪烁，“那么，我拭目以待……哈利！”

“……萨瑟伦！”见到萨瑟伦的微笑、又听见他用那犹如天籁一般的美妙嗓音叫出了自己的教名，哈利忽然明白，萨瑟伦，如同两年前一样，正尝试着向他敞开胸怀，接纳他，试图认可他成为斯莱特林的朋友。哈利早就了解到，斯莱特林不轻易交付友情，他们会不断试探、不断推拒，直到他们认可或彻底拒绝；但，一旦被认可、被接纳，斯莱特林就付出绝对的信任，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同时理所当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