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欺他太甚(1/2)
唯有冥王!
那么他呢?
转念过后,涩然一笑,这世上,第一个背叛她的是她父王,而他,正是第二个背叛她的。
生她是父,育她是他,本该是最维护她的至亲,却因一己私欲,改写了她的人生。
那些最好的年华,她经历了爱情,友情,可到最后,挚爱刺伤她,挚友谋害她……
怎能不伤心?
再一想,心口重重一窒,她说的那些话,是——是遗言?
猛地睁开眼,触目所及,惊心动魄的红,是血。
哪还管什么礼数,直接冲过去,抓过搭在屏风上的丝袍,将瘫卧在血染的冰碴子上的扶楚覆住,捞进怀里:“那个局你布得这样好,没出现半点失误,很快就要有结果,怎么能放弃?”
她只是突然觉得很累,百无聊赖,不知自己究竟想要争取什么,是为了活下去,然后被所有人嫌恶?
可那样,有什么意思呢?还这样痛苦。
温言软语于她来说,什么用都没有,胥追了解她,待她神智清明,他咬牙切齿:“陛下,您当真打算让仇者快,亲者痛!”
一语惊醒梦中人,从胥追怀中挣脱,翻进热水桶,扯起一绺湿发咬在嘴里,伸手把紧桶沿——没有什么是挺不过去的,只要对自己狠一点。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一直晴好的天,在天子大宴宾朋这一日,被裹进厚厚的云层,好似垂下帷幕。一切都随之暗淡。
赫连翊神情凝重,座位离天子很近,自然,最靠近天子的还是扶楚,她着素黑深衣。憔悴隐在假面后,只最亲近的人才知情。
出了驿馆,玉倾城寸步不离的跟着扶楚。同理,姒嫣也不肯让赫连翊离开她的视线。
姒黛混淆视听的那番说辞,姒嫣并不全信。可也没那个信心全都不信。毕竟,赫连翊和姒黛的纠葛,连外人都十分清楚,何况是她?
借酒浇愁,醉了便去纠缠赫连翊,酒劲壮胆,厉声质问他是否和姒黛暗通款曲,结果被烦躁的赫连翊揪着脖领子丢出门去。
姒嫣索性跪坐在赫连翊门口。歇斯底里的哭闹,连吴泳都看不过去,请她离开。结果被她指着鼻尖问候八辈祖宗。
再是好脾气的,对这不顾形象。泼妇样的姒嫣也难保持风度,到底用横,将她强行架离。
不过酒醒后,姒嫣仍是赫连翊识大体的如夫人,即便对赫连翊的臣子吴泳,也要亲自道歉,端得个贤良淑德的姿态,只是打这以后,不管赫连翊去哪,她都要跟着,哪怕不让她进门,她就蹲门外守候。
遇上今日这样的诚,更是不能错过,偎依着赫连翊,演绎浓情蜜意,就要让姒黛看明白,即便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情又能如何,没名没分的昨日黄花怎比得上名正言顺的掌事夫人!
高台上有大型歌舞,虽比不得宋宫的歌舞精彩,可也勉强称得上大气磅礴,倒也令许多人啧啧称赞,只是不知那些歌颂背后,是真心,抑或阿谀。
赫连翊仍是固有扮相,一身玄袍,不曾戴冠,白皙长手擎起九方樽,对身边过分殷勤的姒嫣无动于衷,视线多半停留在对面扶楚身上,老半天不见转一转眼珠子。
他的异常,被许多人看在眼里,就连暗笑姒嫣幼稚的姒黛都发现,满腹狐疑,偏转过头去,想让狐丘去探探消息,却发现立在身后的并不是狐丘,而是个面相凶猛的陌生人,轻蹙眉头,冷冷的问:“你是谁,狐丘呢?”
那陌生人的声音比她更冷:“护卫,不知。”言简意赅。
姒黛表情有些难看,就要起身,却听那人又出声:“坐好,看戏。”
“什么?”姒黛糊涂。
“政.变。”
姒黛脸色丕变,心中多少分明,却不敢相信狐丘当真会那么做,怎坐得住,霍然起身,感觉腿上一阵刺痛,又跌坐回去,猛地转头去看那陌生人:“你……”
他只是冷冷的:“大总管交代,此戏决不容错过。”
一直以为养了条温驯的狗,事到临头,对她呲出獠牙才了悟,这分明是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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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坐上位,面容敦厚的天子本该是今日的焦点,可众所瞩目的却是以手支颐,神态慵懒的歪靠着椅臂的扶楚。
曾经的恬淡无争终究褪尽,取而代之是令人无法忽视的逼人气势,不管是坐是卧,是醒是睡,只要她在,旁人皆成了拱月的星子,而她,自然是那月。
赫连翊身边有殷勤侍候的姒嫣,而她身边也没少百般体贴的倾城。
只是姒嫣对赫连翊的情意绵绵并不纯粹,打得那个小算盘,连不相干的人都明白,而倾城对扶楚关怀却是真心实意。
昨天胥追格外的忙碌,没办法时时守着扶楚,便将倾城放了进去,一整个晚上,他都守着她,看她在亦冷亦热的环境中挣扎,真真的心如刀绞。
这样的状态,当然没办法出现在人前,是以,天亮后,她在神智稍微清醒时,拼尽全力封住自己的经脉,可在人前维持三个时辰的正常,已经过去两个时辰,还有一个时辰。
此刻的慵懒,不是平日的散漫,是真的无力支撑,身子一颤,喉间急涌出腥咸,倾城手疾,端起一樽酒当众敬她,好似磕绊,身子一斜,歪在她身上,酒水洒在她支颐的手臂上。
在旁人眼中,这是一出不算精妙,却出彩的‘投怀送抱’,可若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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