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章 成亲上(1/4)
消息一传出,天下哗然。世间,自有史以来,还从不曾有‘男子和亲’之说。
‘东清国’左相此举,分明就是有意侮辱。
南灵国内。
已回到皇城的封亦修得知消息,愤怒难当。立即上奏,欲领兵出征。
皇宫,御书房中。不过而立之年的南灵帝,并没有恩准封亦修的请命。心中,当然很清楚的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东清国’左相不想退兵的一个借口。若是‘南灵国’真的派了封亦修前去和亲,那南灵国的脸面何在?看来,东方卜那一个皇位,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安稳。最重要的左膀右臂,也并非全心全意辅助他。
下一刻,快速提笔修书一封,命人暗中速速送交到东方卜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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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卜亦全当是云止不想退兵的一个借口。诚如云止所料,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怀疑。而他几次三番的下旨,云止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旨不遵,天下人皆看在眼里,简直让他这个皇帝威信扫地。最后,收到南灵帝派人送来的信函,一番冷静思量后,亲自出宫,带着一行人马便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往‘南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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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渊城内。
夜幕降临,云止独自一个人坐在花园的凉亭之中。
楚玄裔到来,在云止的对面落座,浅笑开口道,“左相,你真想要那封亦修和亲?”
“自然是真。怎么,楚世子觉得本相在开玩笑?”云止迅速收回不知不觉飘远的思绪,对着对面的楚玄裔勾唇一笑。淡然无波的神态,找不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玩笑之意。
楚玄裔在夜风的吹拂下,忍不住轻微咳嗽了一声,“可这世间,从未有男子和亲之说。”
“若没有,那本相就来做这个先例。”唇角微掀。一句话,说得波澜不起,但也因此越显那一股狂傲、倨睥之气。而,这样的狂傲与倨睥,若是他人,简直让人觉得可笑。然,眼下之人,那言谈举止间掌控一切的从容与筹帷,一颦一笑间嫣然不迫的傲然与风华,却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其中。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她说怎么样就该是怎么样的。即便她说此时此刻笼罩大地的,是阳光而非月光,也当如此。
她坐着,便是一动不动,也是一股震慑人心的威严与气势。
楚玄裔刹那间浑身一震,剩下的话语统统卡在了喉咙,说不出来、亦咽不下去。
云止端着酒盏的手,随之一抬一放,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在等,等着刚刚返回皇宫的东方卜亲自到来。而她也清楚的知道,她不用等太久。
楚玄裔没有再开口说话,手掌略捂唇间,再溢出几声抑制不住的轻微咳嗽。
一直以来,他同所有人、甚至是全天下人一样,都以为她所开出的条件不过是不想退兵的一个借口而已。
所以,刚才坐下、问出那一句话的时候,才会是那般浅笑淡然的口吻。可眼下……经过半年多来的相处,他以为他已经足够了解‘他’了。但原来,并非如此。
一时间,楚玄裔心中,怎么也想不通对面之人指名道姓要封亦修和亲,究竟为何?
云止亦没有再开口说话,伸手拿起石桌上的那一酒壶,就要再为自己倒一杯酒。但,空空如也的酒壶,却是一滴酒也再倒不出来。在‘不喝’与‘吩咐侍卫再送一壶酒上来’这一个选择间,片刻,云止不发一言的起身,步出亭子,在亭子外负手而立。
皎皎月光,如一层透明的薄纱笼罩下来。
楚玄裔侧头望去,从来不知道,这世间竟可以用‘如诗如画’来形容一个人。
那站在茫茫天地间、夜幕下的人,白衣如雪。衣袍翻涌间,那绣边的银丝若一条灵动的银绫飞扬在半空中。乌黑如锦的长发,若一匹上等的柔顺丝绸,丝丝缕缕飘逸而起。
得天独厚,丰姿绰约,尊雅贵气,上善若水……尽得天地之精华。
一时间,楚玄裔竟不知不觉看得痴了。只是,对方乃是一‘男子’,他……他……
云止站在亭外荒芜的花园中,思绪再次不知不觉飘开,并未留意到身后楚玄裔的目光。心中,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那么的想念一个人,疯狂的想念。若是这个时候有那一个人的消息,她不保证自己是不是会抛开一切、摒弃理智的前去找他。已经,有半年多了……
——宫宸戋,他到底在哪?是不是出事了?为何就是怎么也找不到他?
——宫宸戋,若是你再不回来,就一辈子都别回来了,我也不要你了。心中的思绪,一夕间已是千回百转。衣袖掩盖下的手,时紧时松。可是,暗暗恼怒、忍不住‘威胁’之余,徒留的,不过是惆怅。更想的,只是他能够平安无恙的归来、站在她面前。
——宫宸戋,我有些想你,你感觉到了吗?
或许,喜欢、在意那一个人的程度,那一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要远超过她的想象。
云止仰头望月,用不了多久,她就要回东清国皇城去了。那一个曾居住了、呆了三年多的地方,没有了他,似乎统统失去了色彩。
楚玄裔看着看着,似乎,隐隐从那一抹背影中看出了一丝愁绪。
只是,徒然不知亭外之人为何而愁?‘他’曾多次抗旨,并且,还不断的激烈士兵们心中的那一股怨气,激发势气。他以为,‘他’不会为任何东西而屈服。但是,一转身,‘他’却开出了这样的条件。并非是什么借口,只一个封亦修,便可以让‘他’成功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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