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见大人第三百一十五章 藏马山的杜鹃花(1/2)
我十五岁那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参加了桑田游击队校园全能高手。死人堆里,有我的父辈,也有日寇。漫山遍野都是血水,至今历历在目。这座山,叫做藏马山。藏马山上的杜鹃花,很美。
桑田游击队最早名为“桑东游击队第三支队”,是我党在黄河以北创建的红军队伍,和陕北红军并称为“北方两朵红花”。三支队人员众多、军容整齐、装备良好、战绩骄人,在桑田抗战史中具有重要的奠基意义。
三支队创建伊始,就从日寇手中夺取了根据地,建立了民主政权,还筹建了著名的“北海银行”。根据中央决定,北海银行于四八年十二月与华北银行、西北农民银行合并组建中国人民银行。从合并时的资本金总值和资产总量而言,北海银行是我国国家银行的最大一块奠基石。此外,还建立了兵工厂和被服厂,兵工厂能自制枪支弹药和小型迫击炮,被服厂能染制军装和子弹袋,保证了部队有良好装备和整齐军容。
根据地创办机关报刊《抗战日报》和《海涛》,帮助民众辩明时局形势,团结民众一致抗战,迅速掀起了全民性的抗日救亡热潮。《抗战日报》社后改编为《大众报》社,最终成为桑田省委机关报《大众日报》。这是我国报业史上连续出版时间最长的党报,党和国家三代领导人先后为其题词。
四二年冬,日寇五千余人在马石山一带扫荡,某班十位战士数次往返,冲破火网,安全救出群众一千余人后陷入重围。拼杀一整夜,全班只剩三人时,拉响最后一颗手榴弹,与冲上来的日寇同归于尽,这就是“马石山十勇士”。类似还有“胶河八壮士”等普通战士英雄群体。八年抗战和三年解放战争,人口仅八百余万的桑东解放区,参军人数达五十万人,为新中国解放事业做出巨大贡献。
桑东是我军二十七、三十一、三十二、四十一军等英雄部队的诞生地。至今,二十七、三十一、四十一集团军仍是我解放军序列中的重要作战力量。
桑东抗战,始终在我党正确领导下,红军各级干部先后进入桑东地区指挥作战。解放区也举办了多期政工干部训练班和军事干部训练班,培养了一大批土生土长的军政骨干,后成为我军各级指挥员。同时,桑东地区民风彪悍,无畏牺牲,勇于保家卫国,敢于与来犯日寇拼死搏杀,也是桑东抗战取得胜利的重要原因。
我十五岁是四〇年。那一年,日寇扫荡藏马山。在两架轰炸机先期轰炸的情况下,一个整编联队千余名日寇大举进犯,却遭到顽强抵抗,最终所剩无几。日寇受此重创,此后一直未能在平阳县形成有效统治。
抵抗力量是藏马山匪帮“大刀堂”,共有武装力量三百余,直接受其保护的家属及乡邻有两千余人,在藏马山躲避战乱的附近乡民多达数万。
大刀堂总瓢把子于家傲,时年二十一岁,不知其来历,拥有不世武功。大刀堂一众兄弟的武功战法,均经其指点。被日寇轰炸并围攻后,于家傲率领残存百余名兄弟,利用山势,凭手中一口大刀,与日寇展开殊死肉搏。日寇全副武装,人数更是大刀堂兄弟的近十倍。
来犯日寇大部被消灭,大刀堂兄弟也损失殆尽。于家傲多处中枪后,毅然带几个负伤兄弟摸进日寇指挥所,与日寇联队长九斤四两玉石俱焚。
残存日寇疯狂报复,把大刀堂家属村庄的老幼妇孺尽数屠杀,累积尸体三千余具。日寇连同伴尸体也未清理即仓惶逃窜。附近乡民事后将尸体收集,埋葬在变成废墟的原村址,形成一个方圆四五十米的大坟茔,从未有墓碑。
我父亲当时是大刀堂的伙夫,一个连鸡都没有杀过的老好人,当着我的面,用菜刀杀死了一个鬼子兵,随后被刺刀刺死。我的母亲、祖父母及全部亲人,均被日寇屠杀。
和我同样的小伙伴,共有三十六个,都是大刀堂兄弟们的子弟。我们都很崇拜总瓢把子,背地里喊他师父。师娘当时正怀孕,此役后不知所终。师父教我们武功,师娘教我们识字,更重要的是教我们做人的道理。德音在耳,铭刻于心。
此役,小伙伴们扛着比自己还高的大刀,与鬼子兵力战不怯,在砍死数名鬼子后与敌携亡。我劈死了三个鬼子兵,负伤倒地,侥幸未死。
参加革命队伍后,我离开藏马山,六十一年未曾返回。这次回乡,是因为看到一则广告,拍广告的人,正是我师父的孙子于根顺。于根顺现为藏马山风景区管理委员会副主任。如果说师父为保藏马山平安而牺牲生命,于根顺则在带动藏马山父老乡亲共同致富。他们都是很纯粹的人。于根顺今年二十二岁,**员,极具乃祖父之风。
回乡的感觉就是,为抗日为革命付出生命代价的老区,仍旧很穷。幸而有于根顺这样的好干部,逐渐改变家乡的落后风貌。
令我喜出望外的是,我见到了活下来的两个小伙伴。一个叫马奋,参加了国民党部队,一生亲手格毙日寇三十余,官至少将师长,在台湾退役后经商,巨富,投资建设了以“大刀堂”命名的大酒店和沧海至藏马山的高速公路。另一个叫赵山虎,也参加了桑东游击队,历次战斗中格毙日寇二十余。游击队整编时,生性耿直的赵山虎脱离队伍,回藏马山务农一生,现为一小村庄村主任。
我从未说起过参加革命队伍以前的事情,但我觉得这也是抗战,也是为民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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