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伤者自伤(五)(1/2)
雷振云尾音方落,四支弩箭带着破空之声直直地朝华以沫与苏尘儿射去!
几人距离并不远,因此眨眼间,弩箭已逼至眼前。. 华以沫眼神一凛,半掩的眸光寒气四溢,不知何时右手探出,已自身后搂住了苏尘儿的腰,直直地往后滑去。
弩箭直奔两人致命穴位而来,若落在身上,不死也残。眼看其中一支甚至对着苏尘儿的左眼,箭尖的尖锐似乎下一瞬就会刺破那只盈满落辉的眼睛。苏尘儿眼底却沉静如水,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似冬日第一场初雪,清寒却洁净,仿佛能洗净尘世间一切污浊。她目光辽阔疏朗,似是望着眼前的箭,又似对那支箭毫无所觉。随着后退的动作,素兰宽袍轻扬,滑过淡然弧度。
那神情背后,是另一种信任。她相信搂着自己的那双坚定的手。无惧亦无畏。
不远处,射出这一箭的男子的眼神不由晃了晃,有极快的不忍滑过,执着强弩的手心微微沁出些虚汗。
突然,华以沫后退的身子变了。
只见她脚尖在地上轻点,整个人竟以左脚为支点往右旋转而来。与此同时,微抬的右脚极快地点在两支较低的弩箭上,空着的左手轻拂,另两支弩箭便忽然变了方向,折返而去,正与第二次射来的两支弩箭撞在一处。
雷振云阴沉的面容不变:“不要停。”
弩箭接二连三被射出,“嗖嗖”之声不绝于耳。
华以沫的动作也越来越快,翻飞之间,白色衣袂似天际云卷云舒,在箭丛之间并不慌张。在躲过第四波弩箭后,她突然抬起眼,冷冷地望向那四个弩箭手。
四人手上连贯动作微微一顿。
下一瞬,华以沫衣袖轻挥,脚尖旋转如蝶飞,腰肢柔软,只是那眼神依旧寒气氤氲。
那些弩箭,便在半空里停了停。随即再往前时,竟有些摇椅晃,不及到得两人身前,已悠悠落地。
雷振云的眼神随之一凝。
“小心!”
说话的同事,雷振云伸出手去拂。. 只听“叮叮叮叮”四声轻微响动混杂在弩箭落地声里,四个弩箭手身前,被拂落了四根银针。
方才的一切,雷振云自然看得清楚无比。在弩箭接近的时候,只见华以沫指间有银针一闪而逝,正与弩箭数目相符。那些银针毫厘不差地正击在弩箭箭尖,竟穿破坚硬的尖壳,直透箭身,朝四个手下回转而来!其中虽不乏利用了弩箭自身的强劲冲击,雷振云却有些被华以沫精准无比的银针所惊。
这么一停顿间,阮天鹰已趁机跨步而出,拦在了雷振云与华以沫、苏尘儿两人身前,神色凝重地开了口:“雷兄,不可!”
雷振云定定地望着阮天鹰半晌。眼底似敛了风暴,乌云满布。他沉默着,忽冷冷地笑了笑,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
只听他略带讥讽的声音在安静中响起:“阮兄可真是……护短啊。”
阮天鹰闻言,脸色微变。
“义父。”苏尘儿在阮天鹰身后开了口,语气带了叹息,低声道,“你为尘儿做的已经很多了,莫要因此树敌。尘儿有愧。”
“说什么胡话!”阮天鹰头也没回地低斥了句,“我信不是你们所为,自然不能看着你们背凶手的黑锅!”说着,他又望着雷振云,认真道,“雷兄,方才尘儿所言疑点句句有理,雷兄何必执拗于此,听不得真言!”
“有理么?”雷振云盯着阮天鹰重复了一遍,语气渐渐沉下去,“阮兄不觉得可笑?你信那番话,又何不是因为苏尘儿的原因?她所言难道不荒唐?我一向敬你,却不曾想,你果然还是站在了苏尘儿这边。霆儿的死,对阮兄而言,许是及不上苏尘儿的一根头发罢?”顿了顿,雷振云话语一重,“阮兄,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早知道了苏尘儿的消息?”
阮天鹰沉默了片刻,试着解释道:“我一直想等到找到线索后再与雷兄商讨雷侄一事。”
“线索?”雷振云出声打断阮天鹰的话,语气带了轻蔑,“那不知阮兄可找到了没?”
阮天鹰目光闪了闪:“此事与刺影楼有关,对方行事隐蔽,我……尚未有机会找到。不过……”
“不用不过了。”雷振云语气变冷,望着阮天鹰的眼神也跟着冷下来,“我只问一句,今日阮兄,当真是要不顾阮雷两家情谊,不顾江湖道义,阻我到底?”
身后,苏尘儿的视线忽然有些不忍地偏过去。有动容之色暖暖滑过清寒眼底。
与此同时,阮天鹰沉吟的话语坚定响起:“对不住雷兄了。”
“呵,很好。”雷振云冷笑一声,目光意味不明地扫向移开视线,面有感激的苏尘儿,忽然眼底闪过一丝狠意,“阮兄可真是情深意重,这么护着苏尘儿,想必苏远泉下有知,也能欣慰了。”
苏远的名字从雷振云口中吐出,阮天鹰的目光突然顿了顿,随即似想到了什么,眼底涌起一阵晃荡不安。果然,雷振云刻薄的唇里接着低沉地继续道:“这样一来,阮兄害死苏远的愧疚,想必也能安一些了罢?”
阮天鹰的眼猛的睁大,耳中一时被震得嗡嗡作响,几乎无法思考。
“说起来苏侄女倒也是可怜,这么小就失去了父亲,还被阮兄一手抚养长大,想来是报仇不义,不报仇不孝的两难了……”
“住口!”一声压得微微颤抖的低吼声自阮天鹰嘴里脱口而出,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不敢置信地望着雷振云,“你,你竟然……”
“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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