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牢记吾名赖苍黄(1/2)
宋端午心里顿知不妙,看这仁兄的情况说不定就是逃票上来的神的半身!
宋端午自己清楚凡是能逃过检票、等车两大关卡还能成功混进车厢的人肯定都是些有手段的人,而且大多数能跟列车员玩围追堵截后,还能蹲在软卧车厢的抽烟打屁的牛人根本就不怕这些麻烦,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自己怎么着也得拉这哥们一把,况且人家还那么的仗义。
那俏乘务的话音刚落,宋端午就站了起来活动了下稍微麻木的双脚,直接就对她说了一句:你等等,他的票放在里面了,我去给你拿。说完转身就要回卧舱里找白潇湘这尊大菩萨要卧铺牌。
“我没票!偷摸上来的!”
就在宋端午刚迈开步子的那一刹那,一个声音却突兀的响起了。
宋端午回头看去,只见那个原本长着一张苦逼脸的男人此时却眉开眼笑的对那俏乘务说了这么一句。罢了还偷空冲宋端午挤了挤本就不大的三角眼!
“我靠!”宋端午暗骂了一句:“这老货是唯恐天下无乱啊!”
宋端午的好心全都当成了驴肝肺。这老货表面上看虽不是什么响当当的铜豌豆,却不成想是个更加难缠的滚刀肉!宋端午强忍住把他一脚来踩扁的冲动,只得又回去静观事态的发展。
“啊?没票?哼!我就知道,像你这种人,一看就是穷的叮当响的,没钱买票还来坐火车?走走走,跟我补票去,成天不务正业的盲流。”
那俏乘务听到苦逼男没票,刚才稍减的豪气立马又重新涌上心头。能亲手抓住个逃票的,对于第一次参加工作,第一次出车的她来说,可想意义非常重大!
此时,她只觉得头顶的帽徽闪闪发亮,身上的制服笔挺端庄,胸膛里的雄心噗通的乱颂祖国歌颂党
已经换上一副猥琐面孔的男人听了只是笑着点点头,他这一笑可不要紧,本就猥琐的面容更显得猥亵下流,宋端午抵抗力那么强悍的人都只觉得后背发凉,更别说那已经吓得捂紧胸襟的俏乘务了。
猥琐男不得已收起了杀伤力无限大的招牌笑容,他倒不是怕吓得俏乘务大叫‘吖咩爹’,只是他遗憾的是,眼前的女人显然不是那个能真正懂他的那个人,他只感觉到孤独的寂寞。他此时又情不自禁的又读出了以前常常聊以**的句子。
“别笑我已成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宋端午肃然起敬,倒不是眼前这个猥琐男人的卖傻装逼。而是能将唐》中的这一阕读对确属难得,原本周星星在唐伯虎点秋香中将其中一句改了之后从此人尽皆知,可真正知道它原词的人却也实在不多。
除去装逼的成分居多之外,宋端午的确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大生好感。
那猥琐男念完诗句像是回味般的咂巴咂巴嘴,老脸美得像是朵开败的老菊花,他对已经脸色铁青的俏乘务说了句:你且等等。然后就从衣服内兜里扣了半天才扣出个骨灰级的老款手机,慢慢悠悠的翻了半天才找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喂!李段长,哎哎,别客气,哎,我现在在去开封的火车上,对,有个事跟你说,恩,我没买着票,你看”说完,他丝毫没有认错觉悟的边扣着鼻孔边等待着。
等待的时候是漫长的,是令人焦躁的。可宋端午却觉得很荒诞,仿佛自己上演了一出《等待戈多》。
他看看一边悠闲自得的猥琐男和另一边气鼓鼓的俏乘务,像是一对斗气冤家似地互相赌着气,不觉的好笑。可刚想到此处,头皮却突然的一麻,看那俏乘务的神色,分明就是把丈夫捉奸在床的小媳妇表情,回头再瞧瞧那个怡然自得的猥琐男。不难联想当前在场人物关系和以前猥琐男看自己的眼神,他只觉得冷汗直流。
正当宋端午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厢门再一次开了,唯一的区别是上一次是俏乘务打开的,而这一次是被人挤开的。
只见一个满脸通红的大胖子挤了进来,他眼角一看到宋端午,马上就一个跨步窜了上来紧紧握住宋端午的手,无比亲切的说:
“哎呀,赖大哥您好,我是本次的车长,您叫我小王就行,呵呵,您放心,李段长的兄弟就是我王某人的兄弟,李段长都给我交待好了,一会儿餐车上咱哥俩不醉不归,就当兄弟我给您赔罪。”
宋端午好几次想打断胖子王车长的话,可无奈人家实在是太热情,瞧那架势估计亲爹来了都比不上。好不容易等王胖子客套完了,宋端午尴尬的朝胖子一努嘴,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个猪头,认错人了!
王车长不愧是在铁路一线混饭吃的人物,察言观色、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本领虽然还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可帮自己找个台阶下的能力却还是有的。
他只微微迟疑了下,心里暗道想不到旁边穿的跟个要饭的没区别的男的才是真正要伺候的大爷,不过心里虽有些尴尬,可腿上,手上,嘴上却没有丝毫怠慢,把刚刚对宋端午说的一系列说辞,转过头来继续套用在猥琐男人身上,甚至还有了些卑躬屈膝的味道。
“车长,他是逃票上来的,还没补呢!”
有句俗话叫: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俏乘务此话一出口就令刚缓和的气氛再次陷入僵局。
逃票的是什么人?那是一个电话打过去,能让上到列车段段长,下到火车车长都要如履薄冰恭候的人物!普通人逃票自然是要追究的,可人家逃票却是给你面子。连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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