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2/3)
忙问:“表姐,你怎的了?可是被那茶水烫着了?”赵天福将茶盏放下,忍着痛摆手勉强笑着含混道:“不妨事,不妨事……”
妙远却将赵天福才将那做为看了个透,心道,也难为她竟连痛也不曾哼一声儿,倒是陪着笑脸继续和玉茹说话。只是她才将那般放肆的看自己,让自己个儿心中竟将前尘往事翻涌了出来,这委实让她不喜。
本来她这观中也有些医治烫伤的丸药,若是给上她一颗,吃下去即刻便不会那般痛了,次日起来好也要好得快些。但不知为何,妙远有些恼她那般看自己,因此便假作不知,依旧和玉茹说些儿闲话儿。说了几句后,倒殷勤让赵天福继续吃茶,并说:“我这雪莲香茶,可是极为难得的,也只有你每来了才得吃到,连宫中的吴贵妃到我这里烧香祈福,我也没给她这个茶吃。再有这茶须热着吃,凉了那味儿就不足了。侄女儿须得趁热再吃上几口儿方好。”
赵天福见她殷勤劝自己吃茶,便一面称谢,一面端起那还未冷下去的雪莲香茶再次吃了几口,这几口吃得,每一口下去便在原先烫着的地方再烫一次。
等这几口茶吃完,赵天福已然痛得额头上和脊背上都起了一层薄汗。好在这是在夜里,月光虽明,但还是看不出来。唯有妙远知她是怎么回事,心中忍着笑,面儿上云淡风轻的竟含笑与赵天福又说了几句话儿。
赵天福一面脸上挂着笑应着,一面暗暗咬牙忍痛。
三人在凉亭中赏月吃茶说话,不知不觉已是到了二更末。妙远便说:“这会儿已是二更末了,你每且回去罢,待回到澄碧堂,怕是官家的酒筵也得散了。”
潘玉茹便拉着赵天福站了起来,向妙远致谢作辞,一面嘴中道:“改日再来瞧姑姑。”赵天福也跟着含混说:“姑姑,我每走了,改日得空再来瞧你。”
妙远见赵天福说话不清,知她定是烫得厉害,一时心中又怪自己如何与一个晚辈置气,那十数年修身养性的修为到底是何处去了?怎的今儿夜里这般奇怪?
心中这般思忖着,面上却淡淡看着她每两人,起身将她每往观外送。走到门首时,赵天福忽停下来向妙远道:“侄女儿有一事相求,望姑姑能答应我。”
“哦,是甚事?”妙远平静看她。
赵天福躬身低首道:“侄女求姑姑也给我一块那‘敕造玉虚观’的玉牌。每逢我父王母妃的诞辰,我也能来这里为他每烧一柱香。”
哪料妙远断然拒绝:“我这人素来爱清静,不喜人来此打扰我清修。再有外面灵验的道观也有不少,如你中元节去的那净明观,你可以去那里为你父王母妃烧香。你若有诚心,不拘在何处烧香都是一样,何必到我这小观里来。”
赵天福抬头有些愕然,连一旁的潘玉茹也有些吃惊,在心中不由想到,这雅云姑姑平素都是言语轻柔,如何今日这般冷硬,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再有一块玉牌也不值甚么,竟是连自己的侄女儿也不给。难不成是嫌弃表姐是从民间来的,又或者真是不喜欢人来打扰。
妙远此话说出后,只见得赵天福一脸赧然之色,急急的向她躬身颔首示意了下,嘴中说了句,“此番打扰姑姑了……”
话毕,便撂下潘玉茹当先转身出了道观大门,往山下行去。潘玉茹见状便也忙辞别了妙远,转身出门去追赵天福。
等两人走后,妙远便让观中小道姑关门,自己往后面观中自己的房中去。进到房中后,盘腿在床榻面向窗外一轮冰轮打坐,将先天元气在身体中运行一个大周天,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后,今夜那莫名出现的纷乱的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等平静后,想到自己针对那叫赵天福的侄女似是有些太过了,只因她痴迷于自己的容貌么。思忖一番,终还是想以后少见甚至不见此人为妙。
却说赵天福离了玉虚观,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她并不熟悉的山路往下走,不知为何,心中竟然酸涩得想哭。连表妹潘玉茹在后面喊她也没有停下脚步。一气冲到山脚下,赵天福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心中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如何为一个如月宫中婵娟一般飘渺的人儿去伤心,竟然只因她不给自己那可以上这屏山的玉牌而难过得想哭。自己再也不是青涩的女孩了,家中还有乳娘,还有兰香和秀儿,还有那许多的事要做,那么多的人都指望着自己,怎能似这般像个傻子似的去痴迷那神仙一般人物的姑姑。
抬手在自己脸颊上重重一巴掌,赵天福骂自己,“从今后再不许去想她!”
深深吸了几口山中清凉的草木之气,将自己那起伏的心绪压平,赵天福转过身去,脸上漾起笑,对要奔到自己跟前的表妹招手道:“表妹,我在这里,快些儿过来!”
潘玉茹跑到她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得嗔怪她道:“表姐,你跑甚么?我在后面大声喊你,你却只顾往前走,也不停下来等我。”
赵天福忙上前一步,挽住她的手笑着解释道:“我看你能追得上我不?不曾想到,你毕竟是个小人儿,那脚也要小一些儿,我只是稍微走快一点儿,你便追不上我了。”
潘玉茹伸手在她扶住自己的手臂上撒桥的掐了一把,嘟着嘴道:“再不许你说我小。”
“好,好,我再不说了,我每快一些儿回去罢。再晚了,怕官家怪罪不说,还怕你娘又得念叨你了。”
潘玉茹瞪她一眼,见她软了声音哄自己,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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