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休息好了接着赶路。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曲水村,打算今晚在此落脚。
“大娘你好,我和哥哥们要去济州探亲,天晚了想借宿一晚,还请老大娘行个方便。”沙延祺恭敬地说道。
“哪有人带着房子出门的?家里边环境简陋,只怕委屈了各位公子小姐。”老大娘的精神很好,人也热情和善。
“娘,今天家里不方便……”老大娘的儿子出来了,有些为难地说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不想着与人为善才是最大的不方便。”老大娘教育儿子说。她的儿子一看也是实诚厚道之人,听母亲这样说便不再多言。
“多谢老大娘。”沙延祺诚心致谢。这是她平生第一次独自完成了一件有价值、有意义的事,不免有点沾沾自喜。
“不谢。我去上邻家借些被褥,你们先到屋里坐。”老大娘干咳不止,蹒跚着到别家借东西去了。她的儿媳热情地招待大家进屋,并端上了柳叶茶水。她的孙子见有这么多人来,十分高兴,由于有点怕生,表现得还不是很肆意。
屋子不大,所有人进去之后显得有些拥挤,椅凳也不够,女主人找其它可以坐的东西来代替。安顿好大家之后,她又回厨房做饭去了。老大娘的儿子名叫梁根,此时坐在屋里陪客人说话。大家聊一些风土人情,旅途见闻等,十分惬意。
“好香啊,晚上咱们有口福了!”王田对李修说道。
“午饭你一口气吃了七个馒头,就那一路上还吵着饿呢。”李修像是在给大家展示什么奇珍异宝一样。
“我也不想浪费那么多粮食,咱这肚皮它可不听我的啊。”王田是一个话头很多的人。
“怪不得你叫王田呢,看来你爹妈也怕你吃不饱,把整块田都给你搬出来了。”沙延祺调笑道。
“我原来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问了爹妈才知道:其实,我应该叫王甜,甜蜜的‘甜’,可这个‘甜’字爹妈不会写,找人教了之后又嫌写着太费劲,干脆改成田地的‘田’了。”王田饶有兴味地讲述着。
“没有田地,哪来的甜蜜呢,你父母无意中做了一件溯本求源的事。”陆言之说道。
“王谷,该你了。”沙延祺怪笑着。
“什么?”王谷是真的不明白沙延祺又想折腾什么。
“田里产的不是谷子吗?哈哈。”沙延祺未说先笑。
“应该说是谷子长在田地上面。”陆言之说。
“一个是金谷,一个是烂田,搭不上关系的。”陆勇说话故意带着点讽刺的意味。
“哪有金谷啊,我可没见过。”小云说。
“你没见过的东西还多着呢。”沙延祺白了小云一眼。
“木生火,火生土,土能生金,五行之说如是。”王谷说。
“我也饿了,越闻这味越饿。”小云说。
梁根有些局促,脸色也更加难堪,像是做了什么羞耻事一般。
“勇哥,你不妨教教大家,要是再遇到上午那样的母老虎,还有什么别的高招可以对付她?”陆言之说道。
“办法自然是多种多样,”陆勇卖着关子,“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所要选择的方法也不一样。假如碰到的是武松,那他肯定开拳就打;碰到的要是顾大嫂,她们姐妹相见,在一块亲热还来不及呢。”
“妙论!”王谷赞道。
老大娘回来了,借来了三床薄被,开始收拾屋子,小云、李修等见状赶紧去帮忙。饭做好了,众人挤坐在桌子前,等着吃大餐。等菜端上来,却只有两盘青菜,大家的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服。老大娘及儿子、儿媳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们的脸色变得都很难看,与痛状已经很接近了。
“来来来,大家不必拘谨。”陆言之招呼大家吃饭。
“对啊,赶紧吃吧,吃完了好睡觉,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陆勇接腔道。
“子曰:饭蔬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王谷又在掉书袋。
“我不要吃青菜,我想吃肉。”儿子向梁根哀求。
“不给我们吃就算了,连自己儿子都舍不得给吃吗?”王田没好气地说。
“王田,管好你自己的嘴吧,主人家留我们住宿,又给我们饭吃,咱们应当感恩才对。”李修批评王田道。
“王田,要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王谷自以为话说得很得体、很有水平。
“给小家伙吃吧,我们不会介意的。”沙延祺真诚地说。
“各位朋友见笑了,我梁根虽然家中寒苦,但绝不是吝啬小气之人。锅里炖的那两只鸡是明天献给鼠佛的供品,也可以说是我们家最后的一点家底。”梁根满怀愧歉。
“我们只看到你家中破落,没想到都穷成这样了,早知道我们就不麻烦你家了。”沙延祺说。
“别家的情况也都差不多,附近乡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有借债度日的,有举家外迁的,还有家破人亡的。”梁根悲情地说。
“我们现在吃的,想必也是你们家最后的一点食粮了。”陆言之说。
“我有木工手艺,多少还能赚点小钱救救急。重灾之年,乡民们的生活原本就不好过,还得给鼠佛交香油钱,献祭供品……”
“我对佛学也颇有研究,从未听说过有‘鼠佛’之说。”王谷很好奇。
“几十年前,有一位高僧在村子的后山上建了一座普救寺,里面供奉佛祖神像,刚开始时信仰的人并不多。五年前,不知是谁在普救寺的正殿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