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杀鸡(1/2)
“正,正什么?”
这时,从河边传来胡须佬的大嗓门声。毕休和毕时恭扭头看时,只见河边电筒光乱射,脚步沓沓,人声叽咕。不一会,就见几个人手一支电筒的队伍走上了河岸。原来是马顺过和骆天,还有一个叫阿木,一个叫广土的。都是马顺过的臣民。这支队伍除了电筒,每个人还或提或背的,都带了东西出来。电筒光下,这队人穿过公路,走进寮。
“原来煎了米粽,怪道大呼小叫的。烘着火,吃着米粽,是挺舒服的。”骆天一进来,就把扛在肩上的一大包东西往床上一放。骆天搓搓手,去揭镬盖。镬盖揭开处,一股粽子香扑脸而来。
“香,真香——得翻了,再不翻,就糊了。我都闻到一股焦味了。”骆天在昏黄的灯光下,对毕时恭道,“响佬,是你来,还是我来?”
“翻什么翻。再翻就翻落我的肚了。”毕时恭说道。毕时恭说着,用镬铲铲了一块米粽,夹着吃起来,“好个胡须佬,再迟十分钟,不就好了?你的狗鼻子真灵,你是属狗的,有食神。”
“原来是吃得了的!”骆天见状,也伸出龙爪手从镬里拿 出一块,先尝为快,一边说,“迟什么迟,要吃,今日下午我和老狗就它吃光了。还留到现在?”
“别说那么多了。”马顺过说,“煎好,就把它们上了镬。我们要烧水杀鸡哩。再迟就赶不上了。”马顺过说着把背在肩上的蛇皮袋放下。白色的蛇皮袋瑟瑟的动着,还发出“咯咯”的声音。原来是一只鸡。骆天扛的是米。
“好咧。快了。”骆天说着三铲两铲的把米粽铲在一个盘里,然后,往镬头倒了一大勺水,盖上。招呼毕休,“兵佬,还睡?吃米粽,吃米粽 !”
“吃罢。你们吃你们的,我不要。”毕休说。
“不吃白不吃,”几个人说着围在火灶边,把米粽盘放在镬盖顶上,你一块,我一块的吃起来。
“你真的不要?蛮香的哩。”马顺过夹着一块米 粽,对着毕休说。
“不要,说过不要就不要。”
“不吃就快没了耶。”毕时恭说。
“没了就没了。你们可是要快吃,快了。我们在赶时辰哩。——让我看一下——咦,十一点多了,快十二点啦。”
马顺过听了毕休这么说,也拿出他的手表看了看,说道:“真的快十二点了。胡须佬,加大一点火。要不赶不上了。”
“好咧。快点就快点。——响佬,杀鸡!”
“杀鸡?”毕时恭说,“吃鸡我就有份,杀鸡我是从不干的。我是见血昏。”
“龟蛋!”骆天说着把衣袖往上捋了捋,“恐怕是见鸡昏吧。——看你也不会。杀不会,帮捉一下鸡腿总会吧?”
“别,干这样的事,千万别找我。真的,我是见血昏。”
“响佬你这个龟蛋,”骆天说着,拿过一张刀,一双筷,一只碗。碗里放了半碗水,一小匙盐。“响佬,响佬,讲到做不到。”转头叫那个长了长头发的青年,“广土,把鸡捉来。”
“好。”广土应着,解了蛇皮袋,从里面抓出一只大阄鸡。然后,广 土抓着鸡脚,倒着,捉住鸡翼,鸡头向着碗,问蹲在地上的骆天,“割呗。”
骆天蹲着试了试,捏着鸡头,在鸡下巴处拔了一小摄毛,对广土说:“可要抓好了啊。”说着提刀照着鸡下巴就是一刀。刀钝鸡老,天寒地冻,夜暗灯黑。骆天一刀下去,竟然割不出红来,看鸡颈时,只破了一点点皮。骆天又用手试试刀锋,其钝无比;看刀口时,其形似锯。大概是人们用它来既切菜又斩柴的缘故,才至于如此。骆天不禁开骂:“锯那样钝,割x都割不出水来!”叮嘱广土,“抓好了,我去把刀戒两下。”说着,骆天放下鸡头,走到镬头边,拿刀用力的在镬壁口来回戒了几下,方才重新回去抓起鸡颈,拧着鸡头,又是一刀。这会,鸡血顺着刀口汩汩的喷涌而出,流到碗中。
“捉紧,捉紧……”
鸡受了痛,不停的挣扎,广土都快要抓不住了。骆天捏着鸡颈,连连提醒广土。然而广土终于捉不稳,阄鸡“扑”的一声,挣脱了一只翅膀,凌空拍打,扇动满地风,扑翻地上碗。“哎!抓只鸡也抓不了。有个鸟用!”骆天一急就骂人。广土无声的忍受着骂。但扑脱的鸡翅膀,广土终究抓不回。骆天见了只好放下刀,腾出另一只手去抓鸡。鸡在两条汉子的合力下,终于流尽最后一滴血,颤动着翅膀,无力地垂下鸡颈。广土看着骆天取走了鸡血碗,方才丢鸡在地,到火灶旁取暖去。
“妈的,才得到一点鸡红。”骆天捧着碗,走到灶前,借着火光,照了一照碗中不多血,遗憾的说道。
“算了,算了。多少就多少,我们要放快手一点才行。要不,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马顺过整理着他带出来的另一个袋。边整理边说。
“说的是,”骆天说道,从一旁拿来一个盘,把鸡放进去,用水勺舀镬里的滚水淋在鸡身上。“响佬,拔鸡毛你总会吧?”
“从来不做过这方面的功夫,你可别找我。我只会烧火,我只会烧火……”毕时恭说着蹲在灶前,拨弄着炭火 。
“好个你响佬,只会讲,不动手。”骆天说着把盘端到一边,寮前灯光下,吩咐,“广 土,你把它搞掂。”
“好的,”广土说着捋起衣袖,替下了骆天。骆天抽出身后,从床底拖出大堡,揭开盖,拿出猪肉,糕点等落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