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燕王请罪】(1/2)
那道士听说秦王朱樉爱慕邓愈的次女邓玉芝,不禁诧异:“宁河王次女的美貌之名老道早有耳闻,只不知秦王殿下是何时见着了她的呢?”
“嘿嘿,老道士你怎的如此迂呢?”老者揶揄着笑道:“宁河王三月去世,当今万岁对其极尽哀荣,满朝文武,谁敢不去宁河王府祭奠呢?”
“哦?就祭奠的时候见到了?”道士阒然开目,睁大了眼睛,盯视着朱樉问道:“不知面相如何?”
老者噗嗤一声将口中的酒吐了出来,指着道士哈哈大笑:“哈哈哈,我说看相的,你是不是除了会看相之外,于人情天理全然不通啊?你问秦王殿下那邓玉芝长得如何,不就跟问酒家你的酒香还是不香一个样儿么?问与不问有什么不同?岂不闻情人眼里出西施?嘿嘿,那邓玉芝在秦王的眼中自然是貌若天仙,美不胜收啊,哈哈哈。”
道士白了他一眼,又看向晋王朱棡。
晋王朱棡素来是个冷人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冷笑道:“哼哼,依着本王看不过如是罢了,与山野村妇并无二致。”
秦王朱樉一听这话却是急了,放下酒杯望着朱棡急急道:“什么?与山野村妇并无二致?三弟.....你......居然拿邓氏与村妇相提并论?”
众人见秦王这副着急模样,不禁都抿嘴偷笑。
“自然,在本王看来就是如此”,晋王朱棡素来硬气,仍旧丝毫不留余地。
秦王朱樉不禁气急,猛地放下酒杯,起身不停踱着步子,气呼呼地冷笑道:“哼,三弟眼里只有那徐仪华,其他人自然都是草芥了!”
“什么?”众人都吃了一惊,停下手中的酒杯愣愣地望着晋王朱棡。
朱棡不妨这秦王一时气急,竟然将自己深埋的心事说了出来,脸上微微一红,却很快冷了下来。
朱樉犹不放过,嘿然一笑,冷冷道:“哼,你们都不知道吧,我们晋王殿下爱慕那魏国公徐达长女徐仪华多年,却不想这徐仪华被父皇指给了老四。嘿嘿嘿,父皇这一出可谓棒打鸳鸯,害得我的三弟苦情多年呢。”
帘幔后的朱棣也是吃了一惊,朱棡爱慕徐仪华的事自己也是闻所未闻,不想这个冷面的晋王竟然还藏着如此深的情愫。难怪自从自己与徐仪华大婚之后,这晋王每每遇见自己都没有好脸色,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敢情这里面还有这么一个自己不知道的芥蒂。
朱棣不禁尴尬,想着再不能任由他们继续说下去,否则还不知有什么话呢,便踱了出来,故意哈哈大笑道:“外面龙王作祟,搅闹得风雨蹉跎,浪急水高的,不想二哥三哥竟然躲在这里饮酒听曲,快活神仙啊。”
众人闻声看去,都被这不速之客惊得一愣。朱樉、朱棡见来人正是自己方才提到的四皇子燕王朱棣,已是呆了。
朱亮祖与朱棣也是相识。此番自己偷偷地从广东跑到这山阳县与秦、晋二王私会本是有违礼制,不想被朱棣撞见,又是惊恐又是慌乱,堂堂一个勇悍无匹的武将竟一时间被搅扰得手足无措。
朱棣见他们慌乱模样,心中暗笑,却没事人一样上前一步,朝朱樉和朱棡躬身行礼道:“见过二哥、三哥!”
秦王朱樉此时方反应过来,忙起身笑道:“四弟?!果然是四弟,哈哈哈,你怎的把自己糟蹋成这副模样了?满身泥泞的,哥哥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哈哈哈”,一边说着一边朝舱外怒道:“外面的人呢?都死绝了么?燕王来了怎么没人禀报?这是我秦王府的规矩么?”
说话间,朱亮祖和其余人等忙都跪倒磕头道:“下官参见燕王殿下。”
朱棣一边叫起,一边瞥了瞥朱亮祖,也不多问,只朝朱樉摆了摆手笑道:“二哥不用叫了。四弟我先得给您请罪了。”
朱樉不禁一愣,一边在自己旁边加了座,将朱棣让了进去,一边问道:“请罪?请什么罪?四弟何罪之有?”
朱棣也不客气,坐了下去,拿着酒杯稍一沉吟便道:“只怪我出门未穿朝服,二哥的那群手下认不出我,还都以为我是江湖骗子。弟弟我想来拜见二哥,可被他们挡在外面,真有些求告无门的味道。嘿嘿,弟弟我一时心急,便将您门口的守卫都打晕了过去。这才闯了进来的。”
朱樉一呆,暗暗佩服朱棣的手段,面上却笑道:“哦?就是这事啊?这有什么罪不罪的,不长眼的奴才本就该教训教训,四弟打得好,打得好,哈哈哈。就算四弟将他们剐了,哥哥我也不会有异议的,哈哈哈。”
朱棣只等这句话,深沉地一笑,这才继续道:“有二哥这句话我便放心了”,说着起身举杯将酒饮了,这才闪着眼望着朱樉道:“适才我要上来时在岸边丛林里确还遇着一队护卫,也不知是不是二哥的手下?!嘿嘿,这些人不仅对我无礼,还辱及父皇,弟弟一时气不过,想要教训他们一番,不妨下手重了点,将他们都给杀了,还请二哥恕罪则个。弟弟我在这里以酒谢罪了!”
言罢朱棣看也不看呆愣在侧的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朱樉心中不禁怒火中烧,只是碍于自己有言在先,也不便发作,只咬着牙恨恨地看着酒杯出神。
晋王朱棡也是吃惊:这老四的手段也是越来越毒辣了,十个人的性命从他嘴里说出来竟似碾死几只蚂蚁一样轻描淡写,这心肠、这手段、这气魄真真令人可畏。看着朱棣得了便宜还卖乖,朱棡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兀自饮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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