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豆蔻梢头二月初2(1/1)

百灵答应着出去了，素梅跟在她后面，出了暖廊，素梅瞧她伸手抹眼泪，便上前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抚着后背说道：“要是实在忍不住了，就哭一会儿好了。人这一生，难免都会受些委屈，更何况我们在宫里。来，这个拿着。”素梅从怀里掏出红色的绣囊塞在百灵手里。百灵呜呜囔囔地鼻音很重，“多谢素梅姐姐，还是你对我好。”

素梅伸手擦去百灵眼角的泪，有些心酸地说：“素乔对你也很好，不然她怎么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她就是觉得你跟不上她的想法，所以脾气急了些。你现在去拿些她爱吃的吃食，再说上几句软和话，就好了。”

百灵“吸溜”一下鼻子，把绣囊塞在腰带里，给素梅鞠个大躬，跑去了厨房。

素梅转身也回了议事厅，宫女拿了她平日穿的软靴过来给她换好，又把她换下的靴子放到鞋架上。

素梅看素乔眼底一片乌青，想是这一日她提心吊胆的，也不好过，便想让她先睡一会儿。素乔打个哈欠摆摆手，“我这人心里有事睡不着，还是先和你说了，再回去踏实睡得好。”

百灵没一会儿拿来食盒，有人把食几摆在榻上，端来热水让两人洗了手，百灵这才把燕窝粥和一盘五香芸豆、一盘酸梅、一盘干枣片、一盘撒子、一盘糯米糕、一盘蒸饺摆了上去。素梅笑道：“你看都是你爱吃的。”

百灵也轻声说道：“素乔姐姐，你别生我气了，都是我不对，别因为我气坏了身子。你喝些粥吧，我早就让厨房备下了，不烫不凉，刚好入口。”

素乔撇撇嘴，斜眼看了百灵一眼，把蒸饺递给她，“你也饿了，炉子边坐着吃吧。”

百灵小心翼翼地接了盘子，走到炉子边，站着把蒸饺吃了，她明明很饿，可却吃不出什么味道来，只觉得喉咙有些噎。

素梅、素乔二人吃了些东西，素梅留下了素梅和枣干，其余的都让下面汇报事情的人吃了。大家都忙了累了一天，距离早饭还有三个多时辰，饿着实在不好受。

趁众人吃东西的时候，素乔逐条把事情都和素梅交代清楚了，随后穿上靴子，和百灵一起回去了。

丑时过后，议事厅渐渐安静了下来，素梅嘱咐一个叫白鹭的八品女史，让她去照看水心，告诉她在屋子里待着，不要乱跑，省得惊扰了进宫来的王爷王妃们。

白鹭正乐得偷空歇会儿，忙不迭地答应了，去了见水心正香甜，开始时还有些精神，没一会儿也倦了，不知不觉地就躺到了床上，等她被一阵炮竹的噼里啪啦声吵醒时，天已经大亮了。而水心却不知所踪。白鹭连忙起来各处去找，可都不见水心影子。她赶紧返回议事厅去告诉素梅，素梅正忙得不可开交，看晚上宴席的准备情况，白鹭根本插不进话，她便想着回去看看，说不定水心回去了呢。

白鹭自我安慰着往回走，可心却慌得厉害，也没留意路，忽然猛地被人一撞，差点儿摔在地上，她稳住身子，见人朝议事厅里跑去，看那身形，好似是素月。

素月似乎很着急，连头都没回，径直往议事厅里跑。鬼使神差般，白鹭跟着素月也跑进了议事厅，看见素梅把汇报事儿的人都支了出去，她心中的不安，犹如湖面上被投入石块之后产生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绵绵不绝。

“素月姐姐，是不是水心？”白鹭听见自己的声音经过轰鸣的耳道，变得颤巍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