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曾经学舞度芳年9(1/1)
前面的题夫子们大多都讲解过,只有个别的诗句五儿记不得了,只好凭借着印象写上去。至于最后的飞燕、合德二妃,夫子根本不曾讲述,很多小女史闻所未闻,此起彼伏的叹气声在教室里响起,五儿庆幸在家里时,有一次高竹韵教导长孙明月,她在外间听到刚好是讲述这两人。五儿想着夫子平日教的行文思路,写了起来。可刚写一段,她又觉得写得不好,想重新写,又没有多余的纸张,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写下去。她想着开头不好,要把结尾写得漂亮些,便思考久一些,可写了两个字,门外就想起了开锁的声音,紧接着,玉堂等人进来,命令她们放下笔。
五儿更慌乱了,左手整理前面的几张纸,右手飞快地写着,直到宋晗到她面前把笔从她手里抢去,笔尖刚好扫到空隙的白纸上,黑乎乎的一大片,五儿看了,急得都要哭了。【800】
宋晗却没理会她,收了同一列其他女史的卷子,整理好了,一并交到玉堂那里。
这一场结束,有一刻钟的休息时间,别的熟识的女史不是一起去如厕,就是聚集在一起谈论试题。五儿坐在考场里还在为试卷上那一块墨懊恼,也没心情去找白淞,自我责备了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也不知是晚上没休息好,还是其他原因,她竟然模模糊糊睡着了。忽然,她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飘飘渺渺的,她揉揉眼睛四下环顾,却不见一人,她站起身,跟着那声音走出去,穿过长廊,走过永巷,走着走着,面前是两扇黑漆漆的大门,黑压压地好像随时会倾覆,她有点儿害怕,想离开这个地方,也不知怎么回事,她的双脚像被钉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她百般挣扎也无济于事,忽然,有人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她跌倒了,等到从地上爬起来时,却发现她来到一个金碧辉煌的殿宇,那里似乎正在进行庆典,一男一女坐在大厅的高台上,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但威严的气势却让人不由得臣服。下座的人穿着官服,言笑晏晏。娇美婀娜的宫娥鱼贯而入,其中一人冲着她喊道:“五儿,你来啦。”她正奇怪这个美若天仙的姐姐怎么认识她时,却见众人的笑脸越发飘渺,不一会儿就化身穿着黑衣的厉鬼,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她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叫 “奶娘”,忽然脚下一空,直直地坠落下去。她吓得大叫,人也醒了过来。
清越的钟声响起,五儿抬起头,看到玉堂等人站在前方,周围是端正地坐在桌前等待考试的小女史,她长嘘一口气,可劫后余生的恐惧久久缠绕着她幼小的心灵,连考试时脑海里都一直回荡着那句话,“五儿,你来啦。”她总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高台上的男女,虽然连他们的容貌都记不清楚了,可总觉得很亲切,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但到底是哪里呢?
五儿头有些疼,一面想压抑住那奇怪的想法,让自己踏实地考试,一面又总忍不住想记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他们。
这场测试的是历史,非常浅显。可下午的尚宫典籍就需要了解得深刻些,好在以背诵居多,而术数她在长孙府的时候,跟着张散生学过,答起来也比较得心应手。
因为接连两天测试,这天晚上难得不用上课,晚饭后安排这批新进宫的小女史去御花园游玩。第二天的测试也不是一晚上的练习就能提高的,大家都很高兴,吃完饭后聚在大厅里,等着负责的女史姐姐,可五儿却很,她的女红在同屋八个女孩子里是比较差的,教授的女史经常责罚她,可是,让人不解的是,她的针法、技巧都记得很熟练,可一到手上缝制,却总是不尽人意。她听着周围小女史的谈笑,心里更加担忧。
欧阳晴和五儿排在一排,她对于去御花园也十分高兴,看五儿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道:“你怎么啦?怎么苦着一张脸。”
“还用问吗?要么是今天考得一团糟,要么是担心明天一塌糊涂。不过,我劝你啊,你女工那么差,肯定逃脱不了去掖庭的命运,还是好好珍惜这晚这难得的机会,欣赏一下御花园的美景,以后去了掖庭,洒扫劳作一天,也能回忆回忆今天的快乐。”宁儿的成绩一向很优秀,大概对自己胸有成竹,此刻也不顾及了,又恢复了对五儿冷嘲热讽的样子。
塞姑和崔秀在宁儿身边掩口低笑。
五儿懒得理会她们,要不是必须得按照规矩在各局、各司的位置等待,她可真想躲到离她们远远的地方去。
宁儿见五儿没反应,又和塞姑、崔秀嘲笑了她几句,可五儿还是没反击,大概她们也觉得无趣,就不理会五儿了。
欧阳晴平时从来不搀和她们之间的“斗争”,现下见五儿不予反击,反倒对五儿平添几分好感,想和她说几句话,负责带他们去御花园游玩的掌事嬷嬷顾燕燕却来了。
大家立刻安静下来,顾燕燕简单说了几句,六尚便按照顺序,由女史通过嘉猷门往太极宫西北部的御花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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