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抹黄土，两行清泪(2/2)

赵九歌话还没完正好碰到素素开口。

“木头，我们等会儿往哪去，这几年老是修炼，如今终于可以好好玩两年了。”

赵九歌语气顿时一噎，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顿时被打破，正准备出言交代和林般若之间的事情却又没能够成功。

“我们先回家一趟吧，我想看看我爷爷。”赵九歌声音有些伤感，有些失落。

素素立刻将赵九歌的手掌心抓住并且握紧，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安慰赵九歌。赵九歌从到大的事情在上一次相遇时候她就已经听赵九歌讲过，所以抿嘴没有话，只是任由赵九歌做主。

“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你的算。”素素轻声道。一手紧握赵九歌的手，一手捋了一下青丝。

没多久，两人紧握的手分开，青色灵光和金色灵光相互交织，大放光彩。

赵九歌的‘寒冥’和素素的‘瑶光’瞬间悬浮虚空之中，二人立刻踏剑而行。

随后两人卷起一大片灵光，朝着赵九歌从生活的村庄而去。

黑色锦袍和青色衣袍在空中轻微抖动，衣衫飘渺，二人并肩御剑而行，颇有些神仙眷侣的味道，这让赵九歌的心情有些荡漾，只不过不能够完全的敞开心扉，毕竟心里的位置并不仅仅只有一个素素，更多的还是怀着愧疚之意，不知道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日子。

相比于赵九歌有些复杂的心情，素素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她很容易满足，此刻的她就像个幸福的女人。

赵九歌按照脑海里的记忆，朝着烟州而行，到了烟州的边界辨别了一个方向后，就朝着自己生活的那个村庄而去。

越靠近村庄，赵九歌的情绪就越加的不稳定，而从到大在这里生活的情景也浮现在脑海里。

没多久，两人的身影就出现了村庄附近的虚空之中，赵九歌脚踏飞剑遥遥看着笼罩在远处连绵起伏大山下那个熟悉的村庄，心里不禁一阵荡漾。

清晨里的大山被一片湿润的雾气给掩盖，只能隐隐约约见到村头的炊烟寥寥升起，暮色照大地。

“木头，我们先回你家去？”素素看着赵九歌布满思绪的脸色，声的询问着。

“家？有家人的地方才有家，人没了，我哪里还有家可言，现在的玄天剑门才是我的家。”赵九歌神情愣愣，喃喃自语。

素素的美眸里莫名的有些心疼，从家境优越，被众人宠爱的她哪里会明白赵九歌身上的这种感受，只是此时看着赵九歌那有些伤感的神情，她仿佛有些能体会到一二。

“如果可以，你也可以把我当你的家人啊。”素素突然鬼使神差的声嘀咕了一句。赵九歌顿时浑身大震，却并没有再多什么。

“素素，我带你直接去见我爷爷。”过了一会儿赵九歌才做出这个决定。

为了不引起村庄里乡亲惊世骇俗的反应，二人在山脚下弃剑步行，以免御剑的样子太过耀眼。

沿着记忆中那一夜杀人后慌忙逃上山的道路，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某座山头。

一眼就看到了一座坟包，没有墓碑，上面已经长满了青草。此情此景，赵九歌眼里有些发红，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把自己抚养长大的那位老人，已经变成了眼前的这一抹黄土，而自己对那位老人的思念也化作了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素素在一旁神情悲凉，沉默不语。

看着躺在坟包里的那位老人，赵九歌心里有着无尽的感激，如果不是这位老人当年在官路上把自己捡回来，或许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感激的同时赵九歌的心里有些复杂和矛盾，如果不是那日老人的突发身亡，自己就不会做出那般举动，最后逃往大山深处，从而得到这一番仙缘机遇。

而如果老人依旧还好好的活着，自己就依旧是是那个村庄里的凡夫俗子一蝼蚁。也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一念之差，带来的就是命运的翻天覆地变化。

赵九歌现在能做的只是将那抹黄土上的青草给一个一个的拔掉，或许以后的他将很少再来看望这个养育自己的老人，但是他的心里永远不会忘了这个老人。

一阵微风呼啸而来，给这压抑的气氛更加平添了几分肃穆悲凉，赵九歌眼角的余光看着一旁那在清风中依旧动人的素素，心里不禁想到，如果老人还在世，或许看着素素一定会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