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2)
夫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手下几百弟兄,心腹属下无数。我虽担心于他,却不能插手他地盘之事!这是规矩!”彭离被骂了出去,张彪仿佛随时会断气的开口相求,“不敢……不敢……让岳父为小婿操心,只是……待……待查出害我的那等贼人……还请,请,岳父为小婿主持公道。”
彭爷有一把漂亮的胡子,他拈须颌道,“这是自然!你好生养伤,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哼!这人竟敢对我彭某人的女婿下手,也忒不将我彭某人放在眼里了!”
张彪卧床,便是彭氏抹着眼泪送父亲出门。
彭爷看彭氏肿若烂桃的双眼,叹道,“女婿受了这样的重伤,你要好生服侍他。家里的事,你做主。外头的事,你不懂,还是要多问女婿。”
彭氏低声应了。
彭爷瞅一眼彭离,“你姐夫伤着,你虽是个四六不懂的,留下来给你姐姐、姐夫跑个腿,出膀子力气,也是份内之责。”
彭离没说话,彭爷又道,“少念那些之乎者也,我看你也没念出什么出息!”
彭离送他到大门口,目送彭爷上了车轿,彭离方转身回去。
张彪在家装死不露面,因小舅子识趣又懂事,许多事,他都是交待给小舅子和司徒三。不过短短月余,彭离显然已是张彪的心腹人。
小牛子私下对司徒三道,“彭离认出了我。”
司徒三微惊,“你们以前见过。”
“见过,并不多的几回。他看我的眼神,他认出了我。”小牛子自来心细,对彭离颇是忌惮,道,“不过,他没揭破,也从没跟我私下说过话。三哥,你小心些,我看他不简单。”
不简单?
何止是不简单?
彭离曾对司徒三说过,“赵黑皮在金陵城立足多年,不说树大根深,论家底总比你们强。他大舅子是府衙的总班头,走的是傅同知的关系。漕帮家大业大,依旧是草民一帮。除去赵黑皮,衙门就要先打点好。如果我是姐夫,我会忍下这口气,讨回面子,适可而止吧。不要说刺杀之事是不是赵黑皮做的,哪怕真是如此,也要忍下。他有发难的理由,现在却不是发难的时机。”
“他不听你我之劝,终有一日后悔莫及。司徒,你是他心腹人,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逃离金陵城的准备。”
司徒三的心情不能用吃惊来形容,用震憾比较贴切,司徒三双目圆睁,道,“彪哥毕竟是彭爷的女婿。”
彭离自肺叶里吐出一口轻浅悠长的气息,他望向院中挂着串串青果的葡萄架,眼神宁和中透出一丝悲凉,“司徒,家父儿女三十来人。若是你真心疼爱哪个女儿,会将她嫁给一个四十几岁,一把年纪,打打杀杀的男人吗?”
“我,我再去劝劝彪哥。”
“姐夫不会听的。”彭离淡淡道,“当局者迷,何况……疏不间亲。”
“总要尽了全部心力,若当真是死路一条,我们兄弟一道死就是!”司徒三大步离开。
彭离端起青玉盏,仰头将盏中美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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