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小白之谜18(1/2)

论狠，这里无人可及；论谋，已远超他这位父皇；论智，心思之窍令人惊叹……然而论起情，他做为父亲，也是远远败给了儿子。

如此优秀的儿子……皇帝眼眶一热，热泪盈眶，楚儿泉下有知，必感欣慰。

这是他和她的儿子啊！

可就是这么一个惊才绝艳，举世无双的儿子，却注定命不长久！

皇帝这么想来，这些年的愁绪悲恸齐齐涌上心头，越发绞得难受，竟觉得在自个儿子面前无地自容，身是皇家人，何苦做那痴情子，他当年对楚儿又何曾不是这般……只怪他将所有的爱，都延续在了这两个儿子身上啊。

越是爱得深，越是不舍，越是溺疼了去。

可这一眼，皇帝发现，儿子长大了。

不知不觉间，早就能够独当一面！

那是他的世界，他不该用做父亲的爱，去束缚住他……

“父皇！（皇上）！”

几声惊叫叠在一起，甚至连恰好走进来的夜瑾虹亦箭步跨上，大家纷纷去搀扶住皇帝摇摇欲坠的身体。

只见皇帝面色苍白，鬓发如霜，口角噙血，猛然咳嗽了数声，站立不稳。

夜瑾虹瞥见，心里直堵得酸楚不堪，虽说他也是他的儿子，虽说他的母妃从未得过皇帝一丝半分的爱惜，但他却并不怪他，反而心中十分崇敬这位父亲。这时看着年纪并不大的皇帝，鬓发竟已霜白，心下一片惘痛。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保重龙体……”夜瑾虹哽塞道。

皇帝摆摆手，接过裴光寿递上来的帕子，捂了捂嘴角血迹，示意夜惊兰他无妨，本想说什么，这时把眸光落在夜瑾虹身上，恍惚露出几分为人父亲的慈蔼，“瑾虹，将来，你若像你六哥这般，喜欢上一个女子，就尽力去争取吧……父皇，对不住你，却希望你今生殚尽竭虑辅佐你的哥哥，永远不要改变你这颗赤子忠心……”

夜瑾虹一怔。皇帝言下之意，是赞同了他和玉奴！

他一掀衣袍，单膝跪下，“父皇在上，儿臣誓死追随兄长，若有违今日誓言，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皇帝抚了抚他的头，“起来吧。”

随即，皇帝又看向夜惊兰，捂着帕子咳了数声，伸手轻轻搭上夜惊兰的肩，拍了拍，沉声道：“是父皇轻看了你，惊兰，父皇向你认错，父皇对不住你，更对不住……”

话语尾处，皇帝收了声。

但所有人都知道，后面的话说的是谁。

“裴光寿，李甫人，送父皇回寝宫休息。”夜惊兰凤眸深凝，淡声道。

皇帝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出了书房。

孟容抬头看去，只见太子眸光深处，隐隐泛起一层薄雾和血丝，随之又压了下去。

“百里虞。”夜惊兰淡淡道。

百里虞应声道：“太子。”

“父皇的病情，究竟如何，你对孤实话实说，无妨。”

百里虞看了看孟容，又望了望夜瑾虹，夜瑾虹神色一懔，满脸悲炝和太子一般。

“回太子，刚才小人搭了下皇上的脉象，皇上的病情很是严重，若无法抒解内心忧愁，恐怕勉强，也只能活得过今冬……”

夜惊兰眸光深处，狠狠一划。

夜瑾虹顿时两眼热泪逼出，揪住百里虞的衣襟，“你一定要想法治好父皇！”

夜惊兰握了握夜瑾虹的肩，“瑾虹，冷静下来。”

夜瑾虹咬咬牙，缓缓松开百里虞，双目通红。

百里虞叹息道：“再好的医生，也只医得了身，医不了心，医不了命，恕小人实话实说，皇上这病已入膏肓，回天乏术。只不过，从今起，我会密切留意皇上病情，嘱咐太医院和裴总管，在皇上的膳食上多做文章，或能让皇上性命，多延得一段时日。”

夜惊兰淡声道：“这几年，若非你调制的药，父皇和孤绝不会有今日，你的能力孤清楚，心，命，百里虞，你说得对，世间纵有神医也医不了这两种人。”

顿时，大家都沉默了片刻。

夜惊兰道：“瑾虹，你们先退下，我有些乏了。”

夜瑾虹点了点头，随同百里虞一起出了书房，只余下孟容伺候。

他们走后不一会，夜惊兰目光瞟向门外，“阿雪，我知道你在，刚才的话，你也都听到了，出来吧。”

孟容眸光动了动，房中烛影摇曳，瞬间已多了个人，孟容走过去，拂袖便把门关上。

“雪皇子。”孟容行了个礼。

阿雪只瞟了他一眼，转身盯着夜惊兰的左臂，面具泛着冷冷白光，苍白长衣逶地，随声道：“你去过麒麟洞？”

“阿雪，你是不是偷偷练了母妃封禁的灵术？”夜惊兰身形一掠，猛然揪住阿雪的衣襟，阿雪轻飘飘的任凭他揪着，漫不经心，“麒麟洞只有母妃能入，十分危险，你还真是不怕死……”

夜惊兰眸色顿沉，迸出丝丝寒冽之气，一字一字道：“阿雪，母妃生前严令禁止你偷练麒麟洞中的灵术，你亦答应过母妃！你可知道练此灵术的后果？我是去过麒麟洞，我若是不去，又怎会发现这一点？你练它，是为了我，是不是？”

阿雪浑身上下那点慵懒的气息凝固住，轻飘一笑：“是，我是练了……却并不是为了你。”

夜惊兰薄唇冷勾，“阿雪，你骗不了我，你的心思，我猜得中。”

“哦？”

“你是不是对小白说了，你有办法能救我？”

阿雪忽地不语。

“我果然猜中了。”夜惊兰眸光一瞬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