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两月后,正在厨房帮忙的章柳一边用拖把拖地,一边对一旁趴在厨房台子上算数学题的章芳说:“做到哪一题了?”
章芳急忙说:“快做完了!快做完了!”
章秀在旁边抱着章雅,这个时候的章雅已经渐渐开始想尝试着走路了,但是又走不好,身子扭啊扭啊的,让章秀都有点儿抱不住,旁边也在忙活的女厨师秦姐看到这一幕,开口说:“你把她直接放台子上,不用一直抱着她,这样多累啊。”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章柳和酒店里的所有人都混得半熟了,虽然章柳少言寡语,基本不和同时进来的新人套近乎,每天就是埋头干活,但是似乎这样的章柳因为在其他人眼里的“乖”,倒是很的一些长辈的缘。
就像那天,章柳在厨房干活,宿舍的宿管张姐领着他嘴上都是血哭得泣不成声的二妹过来,对章柳说:“你妹妹啊,太逃了,坐在宿舍外面的那个梯子的扶手滑下来,快到底的时候就栽了,这不,磕出一嘴的血。
章柳放下手里的拖布,蹲下来去查看章芳的嘴唇,发觉虽然看着流血流的多,但是只是磕破了点皮而已,嘴唇附近的血管丰富,皮肤又薄,磕破一点儿流血就看着特吓人。
章柳从那位女厨师秦姐那里借几张卫生纸,一边给章芳擦血一边说:“又淘气了?这么不乖,你看摔破还是自己疼吧。”
章芳看着那白色的卫生纸上鲜红的血,有些吓到了,满是恐惧的大眼睛含着泪看着章柳,说:“哥,我会不会死?像妈妈一样?”
听到章芳提到“妈妈”两个字,章柳的手顿了下。
为什么他顿了下?
因为当章芳喊出“妈妈”两个字时,他的心在狂跳,超过正常频率的狂跳,一股完全不属于他的情绪在胸腔里翻腾叫嚣,这一瞬间他似乎分裂成了两半儿,一半的他三世为人,像一个经历良多再难起波澜的冷酷老人,毫无情绪波动的旁观着这周围的一切,一半在愤怒在叫嚣在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妹妹的不公在愤恨在发狂,这样情绪交杂的奇异状态章柳从来没有碰到过,让他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在哭泣的章芳也不自觉的安静了,有些怯怯的看着章柳抽噎说:“哥……”
章柳回神,微微调节了下呼吸把胸中的那诡异的情绪压制了下去,而这一试图压制,那翻滚的情绪又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章柳自己的臆想和错觉,微微平稳了下呼吸,章柳看着怯生生的看着自己的章芳,说:“不会,只是破了点儿皮。”
章柳方才的那一下子的停顿和僵硬,其中内情,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在旁观者眼中便是章芳提到了妈妈章柳便僵住了,给章芳止住血,章芳也乖乖的不哭了,章柳问:“姐姐呢?”
章芳怯怯的说:“姐姐在家里看着妹妹呢。”
章柳说:“回宿舍去,别乱跑了。”
章芳这个时候不敢发脾气了,但是似乎又不肯乖乖听话,低着头撅着嘴嘟囔道:“屋里没意思,不想回去。”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女厨师秦姐此时突然开口了,说:“你在这儿呆着吧,只要别添乱别乱碰东西就行。”说完这话又转头起问章芳,说,“吃饭了吗?”
章芳看了眼章柳,然后又转头去看女厨师,说:“没有,哥哥下班了带饭给我们。”
秦姐听到这话,看看章柳说:“你一个大小伙子……你几个妹妹?”然后想到刚才章芳说好像宿舍她姐姐在看着妹妹,便说,“你三个妹妹?你个大小伙子一顿三两米饭和三个妹妹分着吃够吃吗?”
章柳开口拦住秦姐说:“我打两份饭。”
秦姐听到这话很是稀奇的说:“就食堂老许那个人还能这么好……”话还没说完,就见章芳后面的章柳冲着她摇头,然后秦姐就一下子明白了,而这一明白过来心里顿时酸涩的不行,看着章柳眼圈有些发红。
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宿管张姐这时也开口了,对章芳说:“过来,我送你回去,你在这里耽误你哥干活。”
张姐不是章柳,章芳会和章柳撒娇提要求,却不能对外人也这样,这点儿事理章芳还是懂的,所以看了章柳一眼发现章柳没说话就乖乖的跟着张姐走了。
等到章芳走了,秦姐才开口问章柳说:“你家人呢?你爸妈呢?”
章柳扯过拖把接着拖地,说:“都不在了。”
秦姐眼睛有些发红,打量着章柳,说:“你这两个月就这么过来的?你吃什么啊?每天干这么多活,不吃饭身体怎么撑得住?”
章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活得久了他自然知道一个道理——说一个谎话背后就要准备无数的谎话去遮掩,尤其是对于身边很多长期相处的人,谎言没用,因为再周密的行事也会在长时间相处中的细枝末节里暴露一切原本的真实,所以章柳一边拖地一边思索,如何在不让周围的人觉得他是怪物的情况下又不说谎言的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想了一会儿,章柳回答说:“我有吃饭。”
这是真话,他是有吃饭的,现在他的修为他体内残余的那点儿灵气不足以支撑他辟谷不食,所以当消耗到一定程度需要补充能量时,他就用清水泡了点儿米饭入口,即使是这样看上去万分清淡干净的食物,也是带着污浊秽气的,继续持续的消耗着章柳体内所剩不多的那点儿的灵气,加之帝都这个地方本来的环境就很恶劣,要抵抗空气里面的秽气的侵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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