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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平稳的在路上行驶,小家伙刚吃过母乳,这会儿正趴在她怀中熟睡,等到出了高速公路,走上坑坑洼洼的黄泥地时,车身开始颠簸。
怀中女婴被震醒,小脸皱了皱眉眼看着又要哭了。
“乖乖,很快就到了……”
随着婴儿的哭啼,耳边传来女人温言软语的诱|哄。
抿紧了唇了,展暮一言不发的降低了车速。
姆妈与沧蓝的奶奶葬在同一个山头,刚做完月子那会儿沧蓝就惦记着要来给她上坟,展暮却一直抽不出时间。
而在经过昨晚那一遭后,隔天就被他抱上了车。
停妥车,他沉默的抱过沧蓝怀中的婴儿,当两人在身体上发生碰触时,他能明显的感受到她的轻颤。
她在怕他。
不过是片刻的迟疑,他很快又提起一旁的重物,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提着纸袋大步朝山上走去。
昨天夜里刚下过一场小雨,地上有点湿,沧蓝这一路走来,必须要抓住一旁的杂草,才不至于摔倒。
她蹩起眉看着走在前面的展暮,张了张嘴,半晌还是没有出声。
上了山顶,沧蓝抱着女儿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做着一切准备工作,姆妈刚去世不久,坟前杂草不多,展暮握着锄刀,没一会就将地方清理干净了。
凝着姆妈生前的照片,她心中顿时百味杂陈。
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她身体有点胖,一头黑发早已斑白,在摄影师的要求下僵硬的咧着嘴,对着镜头露出了一抹慈祥的微笑。
沧蓝从小就没有母亲,因为是个女儿身,沧忠信便不愿将精力投注在她们身上,所以沧家两姐妹,即使吃最好的,穿最好的,身边佣人不断,却从未有人用真心去对待过她们。
而姆妈,沧蓝一度将她视为自己的母亲。
展暮睨着她的背影,一言不发的继续手边的工作,山顶风大,吹出一片哗哗声。
清晨的时候沧蓝低低的哭声令他蓦然惊醒,感受到怀里的光|裸,这才发现她被他梏在臂中正轻轻的啜泣着,目光一旦胶在她的皮肤上便再也移不开视线。
那遍布在女人身上的淤青让人触目惊心。
知道他醒来,她压抑下自己的声音,只余一双轻颤着的裸|肩,泄露了她的委屈。
注视着盆中烧着的纸币,展暮眸里隐隐跳出火光。
其实那晚他并未全醉,在能清楚的认出面前的女人之余,他更能清晰的回忆起当晚的全部过程。
醉后的男人只是顺从了自身了本意,他想要她,这是事实,如果再让他选一次,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插|进去。
然而在放纵过后,二人正式进入了冷战。
沧蓝又在坟头呆了一会,直到暮色渐黑,这才被展暮拉起:
“走吧。”
她默默的跟着他离开,整个过程呆滞的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下山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小雨,泥泞的山路在这时更显湿滑,杂草有刺,为了避免滑倒,沧蓝这一路走来手上已经被割出了数道口子。
等到展暮下到山脚的时候,沧蓝还慢吞吞的在半山腰处磨蹭。
他拉开车门将女儿放了进去,而后往回折返。
眼看着雨势越来越大,沧蓝心里也害怕,她被卡在一道坡上,揪着道路两旁的杂草,一时不知该往哪走。
这时天际划过一道闪电,伴随着轰隆作响的雷声,她惊得一缩,再也不敢乱动。
幸好展暮很快又折了回来,西装外套兜头罩下,他将她搂进怀里裹了个严严实实。
鼻间飘过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沧蓝肩头一紧,已经被他半搂半抱的带了下去。
车门一关上,连带阻绝了外界嘈杂的雨声。
展暮睇了眼暗沉沉的天色,思及沧蓝身体刚好,实在不适宜赶夜路,故此决定回老宅住一晚再走。
在奶奶过世时沧忠时曾经提起要将乡下的租屋卖掉的事,当时沧忠信念旧,没答应,也幸好他没答应,否则荒山野岭的两人还真不知道去哪窝一晚。
跟隔壁的姥姥取了钥匙,展暮搂着她进门。
从踏入这间宅子的那一刻起,沧蓝非但没有故地重游的喜悦,反倒从心底涌上一股酸涩。
特意绕过不远处的浴室,她抱着女儿回到自己的房间。
每个月沧忠信都会固定找人过来打扫,所以这个地方即便已经没人住了,也不会太脏。
“这周六是吗,我知道了,我会跟她说清楚,恩……”
沧蓝收拾了一会屋子,出来的时候看到展暮正在跟人通电话。
他背对着她收了线,思索片刻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张秘书,是我。”
即使时隔两世,可对于张婕这个女人,只稍听到她的名字,她便觉得浑身不在。
听着展暮低哑的声线,她抱着女儿转过身匆匆往楼上跑,慌乱的脚步声引来了他的侧目,凝着她的背影,他的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替我取消之后两周的行程,对,还有魏无斓,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可能短期内不会回公司,是的,麻烦你了……”
这间老宅子在沧忠信找人重新装修过后,也开始似模似样起来,可因为长期无人居住的关系,厨房里没有可烹饪的食材。
此时外头雷声作响,他们更不可能驱车去买,是以两人只能随意的吃了点早上带过来的面包,草草的打发了这一餐。
虽然这片地方一直在下雨,却依然驱逐不去空气中的闷热。
沧蓝忙碌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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