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圣骑士相当尴尬,如果昨晚他没有因为苏醒之后陡然接触到魔法力量,如果没有发作魔瘾,当然什么事也不会有;又或者法师回来得晚一些,或者他自己的意志力强一些,也可以悬崖勒马……
但是这些如果的事都没有发生。
圣光在上,他做了……糟糕的事。
埃文很愧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躺在床上的法师,只会笨拙地端着点小食,放到床边上。
他的右手上还缠着银火为他包扎的绷带,现在伤口已经止血,甚至接近愈合了——圣骑士在这一点上得天独厚,在身着板甲的同时他们也可以吟唱神术为自己治疗伤口。
此刻埃文不怎么关心自己的伤口,他俯下身,再次检查了一下地上的血迹有没有清理干净。
或许因为不知所措,埃文脸上反而没有太多表情。
银火一时觉得他有些从容,一时又觉得他似乎很紧张,观察了好一会儿后放弃了继续沉默,又问道:“你们血精灵,在魔瘾发作之后就没有任何办法解决?只能依靠吸取奥术施法者的能量?”
“嗯,大体上只能依靠从外界获得能量的手段……”埃文诚实地回答道,“或者硬撑过去也是可以的。这种症状一般只会在充沛的魔力环境当中发生,忍耐一小段时间通常就会结束,但如果长期无法得到补充,血精灵会变得越来越虚弱……”
“最终会导致死亡吗?”银火忽然问道。
埃文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因为我所知的患有魔瘾的人,在衰弱至死之前,通常都已疯狂……”
——疯狂?
银火眼皮一跳,陡然想起了昨天夜里,埃文一反常态的神色和行为。
……突然之间,法师也感到有些窘迫了。
银火接过那个得来不易的小面包,咬了一口又停住了,问道:“你之前是否……我是说你以前魔瘾发作的时候……是依靠忍耐度过……还是有……别的法师在场?”
说话时,法师一直盯着自己手里那块面包,而圣骑士更为窘迫地站了起来。
埃文眼神游离,尴尬得险些要摔门而出,最后斟酌着回道:“我以前,有一名法师同伴……他会制作一些附魔物品,不是像……昨晚那样。我的意思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魔瘾了。”
说完后,圣骑士浑身不自在,抬起手想要咳一声,到一半又放下了,接着又抬起来……想了想又放下了。
“法师同伴?”银火的注意力似乎被另一点所吸引了,“你曾经与法师结伴同行吗?是奥术施法者,而不是神术施法者?”
他转开话题之后,埃文直松了一口气,回复道:“是法师,不是牧师,当然我也有牧师同伴。”
银火难以置信,沉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埃文不得不出声打断他的长考:“你似乎对此感到很惊讶。”
“任何人听说一名高贵的圣骑士和一名卑劣的奥术师成为同伴,都会感到震惊。”银火淡淡说道,“恕我无法想象,你与你的法师同伴是在圆环中接触的?教廷不允许圆环法师私自出门,是你申请到解禁令还是……他是个在野的非圆环法师?”
埃文:“……”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后埃文尴尬地说道:“对不起,什么叫圆环?”
法师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他咳了好几声后,接过圣骑士递来的清水,喝了一口后勉强平复:“咳、你……你真的是正统的圣骑士出身吗?你不知道异端律,也不知道圆环禁令,那你总该知道……教廷明令通缉所有在野的非圆环法师,所有会中成员,不论圣骑士、牧师、外围修士或只是信徒,都有权在判断一个人是法师后——直接予以抹杀,不必事先上报。”
明令通缉、予以抹杀……
圣骑士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说,教廷在对法师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这是个好词。为了达到这个目标,有很多教廷法正在实行。其中最臭名昭……最著名的就是‘异端律’和‘圆环法’。”银火撇过头,语气渐渐淡了下去,“所谓的‘圆环’,就是教廷在荒野中建立的一座环形建筑,其中拘禁着所有得到教廷‘恩赦’的法师,他们必须每天进行祷告,每个礼拜日都必须前往游街,在露天布台上演讲:他们是如何被奥术魔法所迫害,又如何被教廷所拯救,并痛斥和细数所有非圆环法师的罪行。他们身上会终身带有枷锁,额上烙印着‘本罪’字样,用以警示所有人,研究奥术的下场。”
埃文难以置信,这简直是他苏醒之后听到最可怕的事情,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对这世界所发生的变化的预期。
埃文做梦都想不到,教廷竟然会公开宣布通缉法师。
在他沉睡之前,法师还与牧师一样是惹人艳羡的施法者。没有一次他们出发时团队里没有法师,无论是手握着奥术、冰霜、火焰还是时空力量的法师都是一个团队的基础力量之一,他们渊博的知识和智计不凡的头脑也往往会成为团长所倚靠的重要参谋。
一个没有法师、牧师或德鲁伊的队伍会被戏称为“菜刀队伍”,只有经验匮乏的新手团长才会组织起这种队伍。
在埃文和他战友们的年代,他们本身就已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团队。他的法师战友名叫“绯红”,关于他的往事此刻已纷纷扬扬地涌上埃文心头。
埃文勉强定了定神,将自己的思绪从远古的回忆中拉了回来,涩声问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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