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脏(1/2)

两个月前。

叶承天为着叶天南的事情奔走各地，调阅卷宗查太皇太后这些年所酿下的天灾人祸，打算趁着近期太皇太后大事民心之际再烧上一把火。

掌握到足够多证据，叶承天带着证人证据风尘仆仆历尽千难万险回到京城，就听到叶天南说要放弃的话。

“放弃！你对的你娘吗？！你对得起这么多年我的付出吗？！对得起为这件事情流血牺牲的人吗！”叶承天当即一个耳光甩过去。

叶天南捂着脸，过了许久淡淡道：“到底是谁对不起我娘？你让我娘等你一年又一年，等到她伤心绝望，等到她不得不进宫，你才告诉她你要娶她了。你早干嘛去了！自我记事起从未见过娘亲有过笑脸，从未见过那人给过娘亲半分宠爱！这才让那个贱人趁虚而入夺了娘亲的命！”

“娘亲死了，你们一个痛哭流涕想要那个贱人的命，一个守着她的尸身为外界一切不闻不问！你们早干嘛去了！早干嘛去了！”叶天南看着叶承天，这么多年的养恩也抵不过母亲临死时的绝望而解脱的眼神，也抵不过自己在那大门外跪了三天三夜听着里面丝竹管乐之声求那人允准太医探视的之时的恨，他抹着嘴角溢出的血丝，淡淡道：“我不想重蹈你们的覆辙，那个位置，你们想要，拿去就好。我想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更何况，”叶天南眸光冰冷的看着叶承天，道：“更何况你这么做是为了娘亲报仇还是为了让你自己心里安稳，你自己清楚，以后别再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指使我做事。若是娘亲尚在，定然不愿看我这般活的憋屈活的不能随心所欲。”

叶承天看着叶天南拂袖而去，颓然倒在躺椅上，自己做错了吗？他本是方外之人，似他们这等窥探天机之人都活不长久或者会牵累身边亲近之人。

所以他当年一方面因为师门不得娶妻的规矩，一方面不想牵连她，这才拖了又拖，想着日后师兄或者师弟继承师傅衣钵，自己好还俗娶她。

奈何师傅忽然病重，师兄弟又不争气，他让她等了又等，等他终于可以娶她了，她却要嫁人了。

是他的错嘛？

他做错了吗？

所以这些年他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给自己赎罪？

自己终究是错了么……

叶天南转身就收拾自己行李搬离了叶承天的国师府邸，经营了这么多年，叶天南也不光是做善事，也不仅仅只有那几处见不得光的庄子，其他各类产业宅子尚有不少，然而因着这些东西大都是叶承天费尽心血帮忙置办的，他只拿了三处不怎么起眼的产业其余都留给叶承天，他带走的对比留下的，那可几乎算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三处产业一处是位于外城清风坊的三进宅子，一处便是位于京津港的一家首饰铺子，一处则是城外一处庄子。

这三处产业看着不大，其实却完全可以让他在京城安身立命好生生存下去了。

宅子在等叶承天回来之前就收拾好了，他大部分东西也都搬了过去，今儿个他略收拾些留在这里的日常用品便走了。

搬过去的第一件事，他便兴冲冲的跑去找顾贞贞：“贞娘，我从义父那里搬出来了，以后没人能够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顾贞贞看着他，皱眉道：“你搬去哪儿住跟我有关系吗？而且我答应过跟你在一起吗？”她深吸口气，忍住心中翻腾的怒意，冷声道：“更何况，你不是都答应了詹小姐娶她了，让她等你几年吗？干嘛还来招惹我？我不喜欢你，更不会陪你玩儿这种无聊的游戏，所以你不要再来招惹我了，好吗？”

叶天南不明白地看着顾贞贞，纳闷道：“我什么时候答应娶詹小姐了？我不过拿她当妹妹看。”

“那你让她等你几年做什么？”顾贞贞甩下手里的东西，瞪着叶天南，她一开始是不喜欢詹小姐，自以为是，拿自己的天真无邪当无知，可是相处久了，发现她并不是那样的人，很多事情她是无意识间做出来的，过后她也很后悔并且还会纠正自己的错误。

她喜欢叶天南，毫无保留，也从不隐瞒，爱憎分明，虽然当初今夏纸坊大火的幕后黑手直指詹家，可顾贞贞相信这不是詹小姐做的。

跟詹小姐相处越久便越是喜欢她，顾贞贞恨叶天南这么对她，这么欺骗一个喜欢她的女孩子。

叶天南张张嘴，不知如何解释，难道他要说原本他的打算是让詹家小姐嫁给别人好拉拢臣子？这靠儿女联姻巩固两家联系地位的情况在朝中太普遍，可顾贞贞这脾气，绝对不会认同拿婚姻当筹码，在她面前又怎么能提起这码事儿呢？

叶天南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坐实了他欺骗詹小姐感情的事实，顾贞贞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手边镇纸扔过去：“你给我滚！欺骗女人的感情算什么好东西！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叶天南下意识闪神躲过去，顺手接住镇纸。

顾贞贞见没打到人，抄起桌上东西一个个扔出去，账本，计划书，纸，笔，最后是满是墨汁的砚台。

叶天南被墨汁淋得满头满脸，半句话不敢吭，更是不敢再逗留，转身逃开。

宋氏听到动静上楼瞧见满地狼藉，忙一边收拾一遍问道：“娘子，可是有什么事？”

顾贞贞深吸口气平复心情，弯腰捡起账册等东西，拉起宋氏，道：“好了，余下的东西都扔了吧。”

“啊？”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