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月子（2）(1/1)

“痛，肚子好痛……”姜倾城秀眉紧皱，她咬着唇瓣，微颤着身子，俨然一幅动了胎气的难受模样。

姜五月回过神来，此刻她还保持着推人的姿势，必是百口莫辩了，心有不甘，五月指着倾城骂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姜倾城，你这样装，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王爷，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妹妹在先，她变成怎么样都是情有可原的。”姜倾城面色惨白，明显一幅受了委屈还要强忍的样子。

“贱人，倾城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心肠歹毒，见不得别人好的妹妹？你果然是恶俗的五月子！”顾谨言搂着姜倾城就要往外走，根本不想多看五月一眼。

轻轻的一句话，如一盆冷水熄灭了五月心中残存的所有想象。

姜五月不死心地追上去，拦住他，冷声质问：“顾谨言，你嫌弃我？”

“世宗十九年，你求旨赐婚，割指蒙誓，天下女子万千，唯爱五月一人时，怎么忘了我生于五月？”

“世宗二十年，你随二皇子景浩天领兵出征野恋族，不幸染上瘟疫，被隔离在大营外十五里的账蓬内，无人问津时，是我，是我这个五月子，不顾一切潜入野恋族求取解药，回来救你。我甚至为你，失去了腹中生命，永不能再生孕。”

“世宗二十五年，你挂帅出征与项国摄政王秦容交战冀北，副将张含叛变，十五万大军全军覆没，皇上大怒，下令将你贬为庶民，并行黥刑。是我，是我这个五月子，长跪金殿前，哀求皇上怜悯，恩准我代夫行刑。为了你，我脸上刺配罪字，墨黑的一个大字，让我在姜家人和那些朝庭命妇面前丢尽颜面，受尽嘲讽。我还要装作无所谓地安慰你，劝解你，只要夫君心怀天下，励精图治，终能雪耻荣归。”

罪字刺青是五月脸上的一道口子，曾经她可以坦然面对，是因为心中有爱，她以为顾谨言也是爱她的，所以可以承受所有屈辱，如今当这份爱被撕毁尽矣时，就只剩下疮痍满目。

五月不忿哭斥：“我等来了什么，我等来了你功成名就，加官进爵，等来了你与姜倾城苟合，等来了你对我的嫌弃。”

“够了，不要以为你为我做了些事情，我就应该一辈子对你感恩戴德，我告诉你，我早就厌倦了你这个丑八怪，若不是倾城一再求我，我早就休弃了你。”

此时，五月未曾想到，这是顾谨言这中的一个死结，他永远也不想正视的灰暗过去。五月的提醒，触动了顾谨言心中最阴暗的一面，让他一脚踹向了五月……

________

注：(黥刑）又名墨刑，是古时候在犯人脸上刺字的刑法，脸皮薄又不让用麻醉，犯人通常要痛得晕死过去，十分的残忍。

（五月子）民间传说五月常有瘟疫滋生，邪魔逞凶。五月五日出生的孩子则被认为是不吉利，将来不堪教育的“五月子”(忤逆子)，被人深恶痛绝。所有在前世这是姜五月心中的痛，也是她本为公主，却流落在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