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诺伍德的建筑商(2)(1/3)
“哦,你是这样想的?”
“你不这样想?”
“这个嘛,倒也有可能,不过这桩案子我还没有弄清楚。”
“不清楚?如果这还不算清楚的话,还有什么是清楚的呢?这儿有个年轻人,他突然得知,只要某个老人一死,他就可以继承一大笔财富。他会怎么办?
他会对任何人不提此事,安排某种借口在当天晚上去拜访他的委托人。等到房子里仅有的第三者上床睡觉后,在单独的一间卧室里杀掉委托人,再在木料堆上焚尸灭迹,然后离开那里去附近的旅馆住一夜。卧室里和手杖上血迹都很少。他很有可能希望把这桩谋杀案搞成不流血的案子,以为只要找不到尸体,就可以掩盖委托人毙命的一切痕迹,因为那些痕迹迟早会让他暴露的。这不是很明显吗?”
“我亲爱的莱斯特雷德,在我看来这个案子恰恰是因为它太明显了,”福尔摩斯说,“你并没有把你的想象力加到你的许多长处中去。你不妨设身处地站到这个年轻人的位置想一想,你会选择在立完遗嘱的那个晚上去杀人吗?把立遗嘱和杀人这两件事放得那么近,你不认为太危险吗?还有,你会选择别人知道你在屋里、女仆亲自开门让你进去的时机杀人吗?最后还有,你会费尽心机去掩藏尸体而又把拐杖留下来作为表明你是杀人凶手的证据吗?莱斯特雷德,你得承认,这些都是不大可能的。”
“至于拐杖,福尔摩斯先生,你和我都知道,犯罪分子往往都是慌慌张张的,会干出一些头脑冷静的人本来可以避免的事情来的。他很可能是不敢回去了。请你给我一个符合事实的推断吧。”
“我能够轻而易举地给你举出好几种推断,”福尔摩斯说,“譬如,有这样一个可能的,甚至是可能性很大的推断,我把它当礼物赠送给你。老人正在给年轻人看那些贵重的证券,因为窗帘只放下了一半,一个过路的流浪汉在窗外看见了他们。年轻律师走了,流浪汉就进屋来,看到那根手杖,便抓起手杖把奥尔德克打死,烧了尸体以后跑了。”
“流浪汉为什么要烧掉尸体?”
“就这点来说,那麦克法兰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为了掩盖一些罪证。”
“流浪汉可能不想叫人知道出了谋杀案。”
“那为什么流浪汉不拿东西呢?”
“因为那些都是不能转让的证券。”
莱斯特雷德晃了晃脑袋。我看来他这动作表明,他已不像方才那样深信不疑了。
“好吧,福尔摩斯先生,你可以去找你的流氓,可是在你找的同时,我们仍要扣留我们的嫌犯。以后会知道谁是对的。不过,福尔摩斯先生,注意这点:据我们所知,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文件被取走,而我们的犯人是世界上唯一有理由不去动它们的一个人,因为他是合法的继承人,不论怎样都会是他的。”
我的朋友似乎由这些话中想到了什么。
“我不是要否认有利于你推论的证据,”他说,“我只是希望指出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就如你所说,将来事情自会水落石出。再见了!今天我一定会到诺伍德一趟,顺便看看你们进行得怎样。”
当警长离去后,我的朋友站起身来,带着将要进行自己向往已久的工作的兴奋神情,准备好开始一天的工作。掖掖┥贤庖率彼担骸扒装的华生,我的第一步就是我刚说过的,马上得去一趟黑石楠。?
“为什么不是诺伍德呢?”
“因为这桩案子中一件奇怪事情紧跟着另外一件奇怪事情。警察错误地把注意力放在第二件事情上,因为它碰巧是实质性的犯罪证据。但在我看来,最符合逻辑的破解此案的起点线索显然是第一件事——令人怀疑的遗嘱,立得那么突然,并且是给一个出人意料的继承人。这对接下来发生的第二件事或许有重大帮助。不,亲爱的伙计,我觉得你帮不上忙,并且也看不出此事有什么危险,否则一定会跟我出门的。但是请相信我,到晚上见到你时,我就能告诉你我已经有办法帮助这个把安危托付给我们的不幸年轻人了。”
我的朋友回来得很晚,一眼就能看到他脸上的疲惫与焦虑,可见早上出去时的满怀希望落空了。他没精打采地拉了一个小时的小提琴,竭力抚慰胸中的烦闷。终于,他放下乐器,开始详细讲述他的不顺。
“一切都错了,华生,简直是大错特错。我在莱斯特雷德面前装得满不在乎,但我打心里认为,他这回是对的,咱们错了。我的全部直觉都指向这一面,结果所有事实却把我引向另一面。恐怕英国陪审团的智力水平还远没有达到我这种高度。我看他们宁愿接受莱斯特雷德的证据,也不会相信我的假设。”
“你去过多林顿了?”
“是啊,华生。我去过那里,很快就发现已故的奥尔德克是个不可小觑的恶棍。麦克法兰的父亲出门去找儿子,他母亲在家。这位母亲个头矮小,长着一对蓝眼睛,可是她是个愚昧的女人,她当时又气又怕,浑身不停地发抖。当然,她认为自己儿子根本不可能会犯罪,可她对奥尔德克的下场既不感到惊讶,也不表示惋惜。恰恰相反,她谈起奥尔德克时流露出深恶痛绝的情绪,等于不自觉地支持警方的推测。假如她儿子听到过她这样谈论奥尔德克,自然会产生敌意,并产生暴力倾向。她说:‘奥尔德克根本不能算是人,完全是头恶毒狡猾的野兽。他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