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最后一案(1)(2/3)
我告诉你的都是我自己发掘出来的。“正如你所知,华生,没有人像我这样,对于伦敦的高级犯罪活动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些年来,我一直意识到在这些犯罪分子背后有某种势力支撑着,有某种深藏的有组织的力量支持着,它总是成为法律的障碍,为那些干坏事的人当保护伞。在各种各样的案件中——伪造案、抢劫案、谋杀案——我总是一次又一次感到这种势力与力量的存在。我运用推理法,在许多尚未侦破的犯罪案件中发现了这股势力的存在,当然这些案子我个人并没有参与调查过。这么多年来,我用尽了各种办法去揭开遮蔽在这股势力之上的面纱,最后这一时刻终于到来了,我紧紧抓住线索,追踪着它,在上千次迂回曲折之后,我总算找到了那位数学界的着名人士、前任教授莫里亚蒂。
“华生,他是犯罪界的泰斗级人物。伦敦城中的犯罪活动半数是他组织的,几乎所有未侦破的犯罪活动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真的是个天才、哲学家、深奥的思想家。他拥有一个一流的头脑。他像一只蜘蛛静静蛰伏在蛛网的中心,可是蛛网却千丝万缕向外延伸,他对每一根细丝的轻微震颤都了如指掌。他自己很少动手,只是出谋划策。他的党羽人数众多,组织严密。如果一旦需要作案,比方说,他们要盗窃一份文件,要抢劫一户人家,要暗杀一个人,只要传给教授一句话,这桩犯罪活动就会经过周密计划,付诸实施。当然他的党羽有可能被捕,但是遇到这种情况时,他们用钱把他保释出来,也有钱替他请最好的律师做辩护。
可是利用党羽犯罪的核心人物却从来不曾被捕过,就连一点嫌疑也没有过。华生,这就是我对他们的组织情况作出的推断。我一直在全力以赴,设法揭露这个组织,破获他们有组织、有纪律的犯罪活动。
“可是这位教授戒备森严,策划得非常详细、周密,所以,尽管我竭尽一切努力,还是不能取得把他送上法庭的证据。亲爱的华生,你对我的能力是一清二楚的,可是经过三个月的努力,我不得不承认,我终于遇到了一个智力和我相当的对手。我佩服他的本事胜过对他罪行的厌恶。但是,他终于出了一个纰漏——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纰漏——不过,在我紧盯着他的时候,他是不该出这样的小纰漏的。我既然抓到机会,就不会轻易放过。顺着这个点入手,到现在我已经在他周围布下了法网,一切就绪,就等收网。三天之后——也就是下星期一——时机就成熟了,教授和他那一帮主要党羽就要落入警察的手中了。接着就要进行本世纪最大的刑事审判,结清四十多件疑案,把他们全部处以绞刑。但是,如果我们过早地行动,你知道的,他们甚至在最后时刻也有可能从我们手中逃脱。
“唉,如果能把这件事做得使莫里亚蒂教授毫无觉察,那就万无一失了。
不过莫里亚蒂实在是诡计多端,我在他周围设网时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的耳目。他一次又一次地竭力破网而逃,而我始终技高一筹棋高一招,使他不能得逞。告诉你,我的朋友,如果把我和他暗斗的详细情况记载下来,那必定在明枪暗箭的侦探史册中占有光辉的一页。我的业绩从未达到过这样的高度,也从来没有被一名对手逼得这样紧过。他干得确实卓有成效,而我恰恰胜他一筹。就在今天早晨我已经完成了最后的部署,只要三天的时间就能大功告成。就在我坐在室内通盘考虑这件事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莫里亚蒂教授站到了我面前。
“我的神经很是坚强的,华生,但我必须承认,当我看见这个使我耿耿于怀的人就站在我门口时,我着实吓了一大跳。他的外表我已经很熟悉了,他极高极瘦,前额宽广,双眼深陷,他胡子刮得特干净,面色苍白,有着苦行僧的样子,而且举止间仍留有一些教授的风采。他的肩背由于过度用功而有点略驼,他的脸部向前伸出,而且十分古怪而不怀好意地慢慢左右晃动着,眉头紧锁着极为好奇地凝视着我。
“‘你的前额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凸出,’他终于开口说话,‘用手指扣住晨袍口袋中上了膛的武器扳机,这是一种十分危险的习惯。’”
“事实上当他进来时,我立刻意识到我处于极度危险的状况,他唯一想到的可逃脱之法,就是杀我灭口。就在那一瞬间我将左轮枪由抽屉偷偷塞入了我的口袋,并从衣服里对准他。被他说穿之后,我将武器拿了出来,手枪的保险仍扳开着放在桌上。他虽然仍面带笑容而且眨着眼,但他眼中有着某种神色,使我庆幸有枪在身边。
“‘你显然不了解我。’”他说。
“‘恰恰相反,’我回答道,‘我认为我对你了解还是相当的清楚的。请坐吧,我可以给你五分钟,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说的话。’”
“‘我所要说的一切,你早就知道了。’”他说。
“‘那么,我的回答你可能也早就知道了,’我回答道。
“‘没有商量的余地?’
“‘绝对没有。’”
“他猛地把手插进口袋,我从桌上拿起手枪。但他只是掏出了一本备忘录,他在上面潦草地写了一些日期。
“‘你在1月4日曾阻碍过我的行动,’他说,‘23日,你又给我造成了很大的不便;到2月中旬,你再一次给我制造了非常大的麻烦;到了3月底,我的计划被你彻底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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