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惨烈过后(1/2)

“那倒没有，他坐镇月影殿指挥，只是不断替换前方的各派弟子，似乎不攻灭灵界誓不罢休。”清儿若有所思，“小姐，你觉得他是要灭了灵族吗？”

灵汐心凉至极，反倒笑了：“他？他哪里是要灭了灵族，我猜他是要僵持下去，看看灵界能有多少救兵。灵界虽弱，可要灭灵界，也绝非易事。更何况灵界若灭，他大月国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只是灵界如今被他拖住，恐怕他暗中，精力都放在寻找灵脉上了。”

“清儿，你好好照顾王爷，我去灵界走一趟。”灵汐放心不下，说着就陡然起身，要离开瑞王府。

“小姐，清儿如今也可以御风飞行了，清儿陪你去！”清儿一脸焦急，挡在前面，“小姐一年不在，如今情势不比从前，王爷也一定会让清儿去的。”

灵汐看着清儿，犹豫了下，说道：“若是暗箫相关的事，我知道你的心意，一定会让你帮忙。可这灵界之事，只是我的责任。清儿，你不必如此，我的功力大起大落，如今灵力虽强，可若要敌过太子，还是难上加难。王爷问起，就说不知道我去哪了。”

灵汐推开清儿，转身要走，清儿却从身后揪住灵汐肩头的披风，跪了下去：

“小姐！清儿对小姐的心意，自问的确比不上对主人，可清儿的忠诚却是一样的。小姐，清儿虽然和小姐相见的晚，可清儿追随小姐，却是从小姐幼年之时啊！那时候清儿还是个孩子，还在学武修炼，奉主人之命，也奉瑞王爷之命暗中追随小姐，清儿对小姐，也是有感情在的！”

灵汐的脚步，不由无法继续决然迈开。虽然那段时光里的自己，并非如今的自己。可那漫长孤独的岁月中，清儿默默的守护和陪伴，还是让灵汐动容。

自灵汐知道清儿对自己暗中的陪伴呵护，对她早就已另眼相待，不比旁人。可眼下——

“姑娘就让清儿去吧。”陆离突然走了进来，向灵汐谦谦行礼。

“清儿姑娘这一年来，每天都很思念姑娘。在下外出为王爷寻药，如今我既然回来了，那清儿姑娘还是跟在姑娘身边照应也好。”陆离劝说道。

灵汐心中，已将清儿和瑞王当作这世上的亲人一般，如此推辞，是因她心中总觉亏欠清儿，更不愿清儿随她涉险。可这话却不能明说，让旁人知晓清儿对暗箫有这样默默无私的心意。

灵汐为难间，陆离却双手捧着一枚小小的海螺呈给清儿，嘱咐道：“若遇危机，遇得着琴宗帮忙，姑娘尽可传讯。”

“谢谢陆宗主！”清儿接过小海螺，对灵汐又求道：“小姐，我们可以走了。”

“傻丫头……”灵汐将清儿额前乱发理了理，向陆离致谢道：“陆宗主烦请好好照顾王爷，为免王爷忧心，还是不要多说我的行踪。待我回来，定会向王爷诉说。王爷这已是弱症，也无其他好法子，唯有静养了。”

陆离欠了欠身子，弯腰送灵汐和清儿。

灵汐看了满脸焦急期待的清儿一眼，不觉心头一丝暖意，温和地唤道：“走吧。”

出了瑞王府，灵汐这才陡然感觉到一股萧瑟的凉意。抬头看看，天高云淡，草木已经尽是金灿灿的一片了。

“我记得大月国从来都四季如春，怎么会有这样的景象？”

清儿闻言叹息一声，解释道：“自从小姐和主人走了，这气候已经四季分明了。小姐，你还记得吗，你和主人走的时候，一样是满眼秋色。”

灵汐脑海中却并无多少这样的图景。和暗箫在一起，日子总是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四季运转对他们这样修为高强，根本无惧严寒的人来说，不特意留心，也是难以发觉的。

可清儿不同。她曾只求默默跟随暗箫身后，可这心意暗箫知晓后，她怕暗箫和灵汐介意，主动提出离开他们，这份心境，怕是秋意稍起，就心中苦涩萧条了吧。

暗箫不在，灵汐觉得身子竟然比心更敏锐地捕捉到气温的变化。

“清儿，你不冷吗？”灵汐见清儿一身清淡的衣衫，看上去很是单薄，却似乎并不怕冷。

清儿摇摇头：“清儿从不觉得冷。”

灵汐挥动灵力，将她和清儿笼罩在内。

灵界的状况，灵汐无法查探。这一年来，灵界周边天然形成的对抗意志查探的界域，似乎更加强了。加之高手集结，气场庞杂，灵汐没有探查到具体情况。

所以，她要先去灵界，找绿竹婆婆看看情况。

一个移形换影，已经到了灵界边境。

清儿惭愧道：“小姐，清儿功力太弱，若不是清儿拖累，小姐的移形换影，随便就能到灵界内部了。”

灵汐拍拍她的肩膀：“无妨，既然到了这里，我们不妨暗中查探一番。”

灵汐伸手，捕捉了一些声音痕迹放在耳边。

厮杀声，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混杂在一起，就是一场场艰苦卓绝的战斗。

灵界的族人，能厮杀的大部分都是树人，威猛有余，数量又有限。论灵巧，自然不及大月盟凡人之躯的轻盈，论人数，又比不过大月盟源源不断更新战斗力。

空气的潮湿气息中，都是混杂不清的灵族人的血腥味。

“小姐，你看那边！”清儿惊呼道。

七倒八歪的树木植被，仿佛刚经历了巨大的灾害。可那倒地的树干上，到处都有刀剑的痕迹。每一处痕迹上，都依稀有血迹未干，却被大雨冲刷殆尽的迹象。

满地枯败的树木，没有一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