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3)
“你老实说吧,斯佳丽,我们是朋友一是非常熟悉、非常交心的朋友一无话不谈,如果你能等我从牢里出来,不是更明智吗?难道你觉得嫁给弗兰克·肯尼迪那老头儿,比跟我私下偷情更有诱惑力吗?”
像往常一样,他的讥讽总是惹得她极为愤怒,对他的厚颜无耻她总是用放声大笑来表示轻蔑。
“别胡说八道!”
“还有件事困扰我很久了,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对所嫁的男人并没有一点爱情,甚至没有一点好感,但是却嫁了一个又一个,难道你这样做就没有一点女性的厌恶,没有一点娇弱者的恐惧吗?人们都说我们南方女性很娇弱,难道我听到的情况不正确?”
“瑞特!”
“让我自己来回答吧。虽然我从小受的教育让我得出女人是脆弱、温柔而敏感的这么一个可爱的结论,我却向来觉得女人有一种男人所不具备的刚强和忍耐。但是依据欧洲大陆的规矩,夫妻之间要是真正有爱情,倒是一种极其糟糕的结合形式。从趣味上来说,确实很糟糕。我向来认为欧洲式的婚姻观念很正确。为方便而结婚,为快乐而恋爱。这是一种相当合情合理的制度,难道不是吗?想不到你的观念与欧洲国家的见解倒比较接近。”
斯佳丽恨不得大声喝道:野我不是为方便而结婚!”但不幸的是瑞特巳经把她给制伏了,无论她怎么抗议说自己的清白受到了损害,都只能引出他更加剌人的话来。
“你怎么说个没完?”她冷冷地说。她想赶快换个话题,便问道:野你是怎么从监狱里跑出来的?”
“哦,那件事儿·”他满不在乎地答道。“没碰到什么大麻烦,今天早晨他们就放我出来了。我有一个华盛顿的朋友,在联邦政府的参议院里有很高的地位,我巧妙地对他施行了一点讹诈,事情就办成了。这人倒是个好人,是北方的一个坚定的爱国者,当年我帮南部邦联买枪和有裙箍的裙子,都是从他那儿搞到的。当我以适当的方式让他知道我倒霉的处境之后,他便赶忙用他的势力把我给释放了。现在什么都靠势力,斯佳丽。将来万一你被逮捕,就要记住这句话。有了势力什么事情都能办,一个人有罪还是无罪不过是理论上的问题罢了。”
“我敢打赌,你决非无罪之人。”
“说得不错!被释放了,我可以说句老实话,我跟该隐一样有罪。那个黑人确实是我杀的。他对一位上等女人咋咋呼呼的,见到这种事我们南方的男子汉能容忍得了吗?既然对你招认了,我索性都说了吧。我还曾经在一家酒吧里为了几句口角开枪杀死了一个北方军的骑兵。当时我没有为这件事受到指控,大概哪个可怜的替死鬼早巳替我上了绞架。”
见他这么轻松愉快地谈论杀人的勾当,她不由得毛骨悚然。出于道德她真想怒斥他一顿,但是她突然想起埋在塔拉庄园攀藤的葡萄棚下的那个北方佬了。他始终没引起她良心上的谴责,正如她可能踩死一只蟑螂一样。她自己也跟瑞特一样有罪,怎么能堂堂正正地审判瑞特呢?
“还有一件事,看来我还是干脆对你和盘托出吧,我对你现在巳经是肝胆相照了,不过请你千万别告诉佩蒂帕特小姐!我的确有那笔钱,现在正平平安安地放在利物浦一家银行里。”
“那笔钱·”
“对,就是北方佬拼命想查找的那笔钱。斯佳丽,那天你向我要钱,我不肯给你,绝不是我吝啬。当时如果我开一张支票给你,他们就有可能会查出这笔钱的下落,到那时没准你会一个子儿都拿不到。我惟一的希望就是按兵不动。我知道这笔钱非常安全,因为万一出现了最不幸的情况,这笔钱被他们查了出来,并从我手中拿走,那我就会把战争期间卖武器弹药给我的那些北方爱国者的名字一个个讲出来。这样一来,丑闻就张扬出去了,因为这批人里有的现在在华盛顿身居要职。事实上,我这次之所以能出狱,用的就是恫吓的办法。我一”
“你是说一你手中确实有南部邦联政府的金子·”
“不,不是全部。上帝呀,并不是全部!当初参与做这种封锁线生意的大概有五六十人,他们的钱也有许多存放在拿骚、英国和加拿大。南部邦联政府的人非常讨厌我们这些人,因为他们没我们精明。我手里有近五十万。想想看,斯佳丽,五十万金币呢!要是你能控制住自己急躁的脾气,不匆匆忙忙地与别人结婚就好了。”
五十万金币。一想到这么多钱,她就痛苦极了,像真的得了病似的。他那几句挖苦话就像耳旁风,她连听都没听见。在这个苦难、贫困的世界上,竟还藏有这么多钱,真让人难以置信。这么多的钱,这么许许多多的钱,却让别人拿去了,毫不费力地拿去了,而且拿去了也没多大用处。而她呢,只有这么一个多病的老头儿丈夫,只有这么一家寒碜肮脏的小店铺,除此之外就是这个对她充满敌意的世界。瑞特·巴特勒这样的流氓竟有那么多钱,而她虽肩负着这么沉重的担子,却两手空空,这太不公平了。她恨他一这个穿着像花花公子、坐在这儿奚落她的家伙。哼,她不想恭维他的聪明乖巧,否则他会越发得意忘形了。她只想找几句刻毒的话剌剌他。
“你拿了政府这笔钱还自以为是正当的吧。哼,根本就不是正当的。你这明明是偷钱,难道你不清楚吗?换了我,是决不会要这种昧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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