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2)
么伟大的权力,几十年来,圣上就是因为拥有了这权力,才能够一路过关斩将登上皇位的。殿下不是也要继承皇位吗?那个向上攀登的石阶上难免就会有亲人的血。圣上就这样趟过来,而殿下是圣上的儿子,又是圣上选定的王位继承人,殿下怎么能随便就放弃这个握有机会的权力呢?婉儿你不要说了。显疯狂地挣脱了婉儿。他说你已经如此残酷,可我的心还是肉长的。与其让我亲手杀了我的孩子,还不如让我现在就死。就像贤那样,让母亲成为凶手,让她永遭世人的唾骂。
没有用的!婉儿突然变得冷酷,她的目光也仿佛是冰雪做成的。婉儿说没有用的。既然李弘和李贤都已经成为了阶梯,那么再多你一阶又有什么不同的?后世的骂名已然悬在了那里,而你的死又能为那骂名增加多少分量呢?何况即使你死了,也根本改变不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孩子们的命运。你救不了他们。来吧,让我帮你包扎好头上的伤。来吧,过来,让我把你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好吗?
显竟然乖乖地走到了婉儿的身边。这一次是他抱住了婉儿,是他扎在婉儿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早朝之前,由婉儿起草的那一份诏书果然被准时送达女皇的寝殿。
女皇昏昏欲睡。谁也不知道圣上是不是真的看到了那份赐重润、永泰公主、武延基死的诏书。但是,当婉儿在朝廷上宣读那赐死的诏令时,圣上确实是坐在她的皇椅上的。她无动于衷,或许正在昏睡,或许,她在享受着这个她真正想要的结果。她的脸上甚至有了一丝看不出的快意。她知道她不仅又一次杀了人,同时她还又一次折磨了人。后来,特别是在她老了的时候她生命垂危的时候,她就特别喜欢折磨人了。她时常会想出一些折磨人的方法,然后以折磨了他人为乐。她就是这样带着残酷的快意用眼角斜着那受尽了折磨的太子和婉儿的。她也用昏花的老眼看见了太子头上被捆扎的创伤,她可能想活该,这就是你教子无方的报应。女皇还很得意,因为她到底还是为她的张氏兄弟伸冤雪耻了。她根本就不在乎那几个黄口小儿,她甚至都没有见过他们几次,而昌宗、易之是与她长相厮守的。对女皇来说,死个把儿孙早已不算什么。她要让天下知道,她依然是大周的皇帝。她依然是至高无上的。是谁也碰不得的。而她的那两个宝贝,也是谁也碰不得的。
婉儿低声宣渎着那份诏书。大殿里一片肃然仿佛空气也不再流动。满朝文武也像是被一闷棍打懵在那里,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但是他们还是被震惊了。在沉默的寂静之后,开始了一声一声的叹息,而至一片唏嘘。人群中甚至传来了时隐时现的抽泣之声,但是,终于没有任何人站出来,为挽救那几个年轻的生命而同女皇一搏。孩子们的父亲尚且如此无奈,百官们又能怎样呢?诏令不能违。
无论大殿上怎样慨叹惋惜,女皇都已经听不见了。她已经耳聋眼花,并且时常被瞌睡带走。她累了。她毕竟是为那个决定消耗了许多。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