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采购(1/2)
“啊?”
“啊什么?你跟菜摊儿前站半天了。面菜思过呢?”
他看好戏似的看着我,一脸热闹。
“你是没见过还是不认识?来,这叫白菜。”
说着随手拎起一颗大白菜在我眼前晃了晃。
“噢,这叫白菜。您可真博学,我以为您不知道呢。”我脱口而出还了句嘴。
“你这是骂我。”他嘴角上扬。
“哪有?明明是夸你。”
“好呀。”他哼哼道。
“让一下。”我闪过他,去蔬菜摊前挑选。
新鲜绿叶蔬菜0.99美刀一磅,德州脐橙0.69,进口苹果0.89……我各个摊位逐次经过,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敢多要。
“你怎么只看不买啊这位顾客?”他坏笑道。
“买你的去。跟着我干嘛?”我扬眉。
“给你推车啊。”他抬了抬下巴。
“我还早着呢。”我简直挑花了眼。
“我陪你。”他神色自若。
冷藏室里充满了乳制品蔬果,冷冻室里塞满了速冻荤食。想到我家里丁点儿大的冰箱,再看看眼前的种类繁多,我不甘心地叹了口气。
“你发功呢?挑好了吗?赶紧下手呀。”他急了。
“不知道选哪样。”我头痛。
“买菜又不是挑对象,有什么好选的?”他催促。
“我家冰箱太小。买回去没地儿搁。”我无奈。
“换个大的不就得了?今天就换。”他拿起手机。
“用不着。你别插手。不要。”我再三强调。
“要不咱们去那边儿吧,你买菜不买?”他眼冒金星。
王远这样的男生天生就与菜市场相克。咳,真是磨练他。
荠菜,这真是荠菜?天哪,我擦亮眼睛睁大看,果然是荠菜。
“你认不认识这个?”我拿起一把荠菜至他眼前。
“怎么不认识?这是……绿菜。”
废话,不是绿菜还是红菜?
“你没吃过这个做的麦饭?”我摇了摇手中的荠菜。
麦饭俗称菜疙瘩。由新鲜蔬菜同面粉搅拌调味后蒸制而成。是一味地道的陕西农家小吃。其中以槐花麦饭和荠菜麦饭尤为可口清香。
“没吃过。”他摇摇头。
“唉,还说自己是陕西人。”我叹口气。
“陕西人也好北京人也好,反正和你一样。”他痞笑。
“麦饭属于农家乐,难怪你没吃过。”我恍然大悟。
虽不是封建社会的贵公子,可也不是寻常家庭的普通老百姓。
“或许保姆做过。我对不上菜名。”他耸耸肩。
“你多大去北京的?”我随口一问。
“很小。”停顿了几秒,他淡淡道。
“这儿的荠菜我包了。”我大手一挥。
洛杉矶的中国超市竟有新鲜荠菜出售?若不购买简直是罪过。别说美国,哪怕在国内,这种生长于田野乡村的野味荠菜也不易获得。最多农贸市场有卖,高档连锁超市绝对看不到它卑微土气的渺小身影。
“买这么多草干嘛?”他将一包包荠菜运到购物车里。
“这不是草。这叫荠菜。”我跟文盲科普。
“你又不属兔儿,囤这么些草哪年吃得完?”他面色犯愁。
“野菜不禁吃。别看这几大包,最多能出一碗饭。”
“你还是认识野菜呢。”他戏谑道。
小时候学校组织春游,有一年就是去农村的田野里挖野菜。我们每人一个小铲子,每人一个菜篮子,一个个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挖野菜。男孩子们耐心有限,注意力只能聚焦几分钟,分秒过后纷纷跑去蚂蚁洞捉蚂蚁。还是女孩子早熟稳重,小萝卜头们规规矩矩地盯着地面,或跪或趴,一铲一铲地刨着黄土,一点一点地挖着野菜。那年的野菜仿佛雨后春笋般破地而出,遍满地面。一抹抹青翠的鲜绿色将朴实深沉的黄土地装扮的明亮俏皮,生机勃勃。
“哇,元元挖了这么多野菜,好棒呀!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荠菜。呀,荠菜做麦饭最好吃。女儿你等着,妈妈这就给你蒸麦饭。”
麦饭清香可口,野菜飘香,再浇上热油泼成的辣油香醋蒜汁,轻轻搅拌,喷香酸辣之味扑面而来,口齿留香。
母女二人围着小方桌,满心快乐地享受了一餐农家炊饭。
统共就吃过那么一次,铭记于心,念念不忘。我是个怀旧的人。
寥寥几袋荠菜被我抢购一空,片叶不留。
“买好了?”他精神抖擞。
“刚刚开始。”我昂首阔步,迈开步伐。
水货干货陆货海货,鸡鸭鱼肉家禽牲畜;水里游的空中飞的,田里跑的地上爬的。
活蹦乱跳的波士顿龙虾9块9;雪白如玉的鳕鱼14块9毛9;爬来爬去的游水石蟹5块9毛9;新鲜饱满的蛤蜊竟然才3块9毛9!
红豆沙粽子3块4毛9两个,八宝甜饭1块9毛9一盘;麻辣鸡杂3块9毛9一盒,卤猪蹄5块9毛9一份。还有数不清的酱肘子、卤牛肉、卤花生、酱豆干……
子饺子;烧饼油条麻团桃酥……
我对这家超市的敬仰如滔滔河水绵延不绝。
“又开始了。你倒是下手呀。”他用推车撞了撞我。
“呀,冰激凌。”我眼前一亮。
眼前的双开门大容量玻璃冰柜里放满了花花绿绿的雪糕。
珍珠奶茶雪糕、抹茶红豆冰糕、红豆粉粿冰棒、芒果鲜奶冰砖。
哈根达斯和路雪意大利吉拉图,和这些雪糕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