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画咒(二)(1/1)
一听这声音,略觉耳熟,幼白稍一思索就想起来了
那日幼白被阿酒阿水带回来,那在马车上喊话的人便是他了
幼白脚步轻挪,终于看到了他的真貌——
他的五官虽不是顶漂亮,却难得眉宇清扬,天然雕饰的气质,只一瞬,幼白就怔住了
猝不及防的,胸口传来一股刺疼他脑中骤然闪现的是曾催眠某人时看见的绝色男子,眼前之人竟有三分神似那人
可是,像就像罢了,为何自己会这样难受
怔忪间,又听那老者出声
“飞白,勿要多言”
“叔父刘单耽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住口”老者捋须的手一动,不见怒颜,声色却厉
明显愤然难平的飞白气的转头,那双盈满激烈情绪的双眸直直的对上了幼白,然后狠狠的瞪他:“谁让你进来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还在为‘飞白’二字困扰的幼白蹙了眉,他几乎掩饰不住眼里的波澜,一个念头很快就在脑海成形——神似的外貌,神似的名字,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这不该是巧合
一种越压越翻涌的情绪在他浅蓝色眸光下波涌不息——是怎么也不肯放过么,竟然在这里等着他,难怪花费那么大的手笔引他来南一城,入异人,便是死人也要做文章,何况,他还活着
许是他目光隐约呈现了太多异样,飞白乍是茫然又警觉指着他道:“你看什么看——”
“飞白,不得无礼”
这次出声呵斥的是汤然她几步往他身前一站,飞白大半身形都被她挡住,自然也隔绝了两人的对峙,汤然牵强而干笑:“未想你初来就目睹这污糟之事,实在有愧,然家丑不宜外扬,还请移步……”
“这桩案子,我既然看见了”幼白轻飘飘的打断,一垂眸,再一抬头间,所有情绪敛收的干干净净,“就没有袖手旁观的可能了”
那语气,那神态,屋内三人都觉得诡异的熟悉,耳旁恍惚响起某道声音“本官审理的案子就再无翻案的可能了……”
在他们还没回神时,幼白已经走到了死者——刘单耽的最近处,他没有看人,而是看悬在灯下的那幅画
画中之景,便是刘单耽的死状,裸胸、上身泼满血红色酒,四肢被钉住,鲜血顺着墙壁流淌,地上一滩浓稠的血,连裹着下半身的袍子都一样色彩
“大秀,这人是何人?我鬼影派的事何时轮到外人插手”老者语气似恭敬,事实上相反,从头到尾,他都不曾将汤然放在眼里
幼白抬手,指甲刮了刮画上颜料,拇指轻捻,便知这幅画是作,而且作画人作出此画最多两个时辰
“风长老,他、他是——”汤然在随口编排个身份和实话实说间摇摆,抬头却被风长老眼里不怒而威的阴沉唬到,下意识硬着头皮回答,“安幼白,是少爷请来的客人”
风长老面色顿变,不知是为安幼白三个字,还是汤然抬出了少爷的名头
若这时候还猜不到鬼影派真正的幕后之人是那所谓的少爷,幼白就白瞎了汤然这句话暗示他的苦心了
默默地弹了弹指甲缝里绚红的颜料末,幼白暗暗的叹息:如此上好的颜料,穷人家一辈子都买不起
嘴角微抿的苦涩还未隐去,房门被人轻叩着打开
阿酒脸色忒难看的从房门口径直走进来,连汤然这个主人都没看就直直的瞪向幼白,话却同汤然说:“大秀,少爷回来了”
汤然一愕,下一瞬却好像被点亮的灯,突然焕发光彩,眼里满是惊喜,“真的?在哪,他——”
“在雅园”阿酒飞快的接话,对自家主子这副样子也是头疼,一听那人的名字就跟饿疯了的狼看见肉一样
汤然刹那间风一样的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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