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上元信笺(1/2)
“本殿下也知道,韩公对韩大小姐那真是爱如珍宝,只可惜本殿下没有韩公的好脾气,只怕日后要让韩大小姐受委屈,既然文远你也觉得你妹妹是个好的,那还是不要让她在本殿下这儿委屈着了,本殿下可要不起韩大小姐这样的匡助,远了不说,璋楼的事了了?”
提起璋楼,韩宜年是最没有底气的,虽说下令的是韩依柔,可他毕竟也是简介提供了途径,到底那许天涯也是他的人,他告诉韩依柔国子监里有他的人原是给韩依柔备不时之需的,却没想到韩依柔经用来引火烧身了。
“殿下,微臣惭愧……”韩宜年嗫嚅着低下头不说话了。
祁毓叹了口气,瞥了一眼韩宜年:“文远,不是本殿下不讲情面,是韩大小姐并不适合这个位置,本殿下身侧的人,非但不能给本殿下惹麻烦,还要能帮衬着,可韩大小姐总在没完没了的惹麻烦不是吗?你也别怨这个怨那个了,韩大小姐自己的所作所为如今已经传进母后和太后的耳朵里了,这两位不点头,本殿下说了算么?”
韩宜年闻言如遭五雷轰顶,脸色顿时青白下来,他原以为现在还只是太子对韩依柔失望,这才觉得万事好商量,可如今看来,不光是太子,就连皇后和太后都看不上韩依柔了,事情传到这两位的耳朵里,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转圜不得了……
“母后的意思,最多给韩大小姐一个侧妃;太后的意思,是让韩大小姐做个花瓶儿……文远不必再费心了,回去也转告韩大小姐,她也不必再费任何心思,老老实实做一个花瓶就够了。”祁毓抚摸着大忽雷的弦,轻声道。
“臣知道了,给殿下添麻烦了……臣告退。”韩宜年浑浑噩噩应了下来,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心底是一片悲凉。
彻底完了……父亲年迈,他又年纪尚轻,正是需要后宫里有人扶助的时候,原指望着韩依柔在太子殿下身边服侍,他在外头为太子做事,兄妹俩互相帮衬。如今他的事还没眉目,韩依柔已经彻底被定义成了一个摆着看的花瓶……
作为一个花瓶,韩依柔唯一的作用就只是讨祁毓欢心,凤位也好,权位也罢,都与她无缘了……
韩宜年看着前方的红砖绿瓦,只觉得前途一片迷茫。
祁毓没心思知道韩宜年是如何的心丧若死,他的心思还在这两件乐器上呢。
若能亲自去叶家走一趟自是最好不过,但别说祁敬之会不会答应,就是真的去了,他能进叶家内院?还不是跟没去一个样?他又不像祁敏之,三天两头借着宣旨的功夫就见了人了!
可若是托人转交,又未免太生疏了,旁人转交怎么及得上两人相见,亲自交接呢?再者说,他的心思也不能对旁人说啊。
祁毓想了又想,还是没有眉目,心底不禁烦躁了起来,令人将那大忽雷小忽雷先收了起来,自己则在东宫里头来回走动散心。
一贯贴身服侍祁毓的小太监顺喜儿见自家主子心烦,由不得想些法子让主子开心,他原是京中小商贩的孩子,因为父母早亡才进宫做了太监,对京城中风物很有些了解,想了想笑道:“上元灯会将至,太子爷莫不是在烦恼给哪家小姐寄书?”
顺喜儿原是顺嘴一提,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祁毓猛地转过身来,死死盯着顺喜儿:“你刚才说的什么?”
顺喜儿让祁毓的脸色给吓呆了,呆呆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奴、奴才是说,上元、上元灯会……”
刚说到这儿,祁毓顺手在顺喜儿肩上一拍,同时大笑出声:“说得好,说的太好了!”
他怎么就忘了呢?上元灯会就在眼前,这不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吗?若他邀请叶棠花逛上元灯会,那他们两个可以从早到晚待在一起一整天,到时候送东西方便不说,还可以一起逛一逛,互相了解一下……
祁毓回过神来,看着目瞪口呆的顺喜儿挑眉一笑,自腰上扯下来一个装着两锭笔锭如意金锞子的荷包扔给顺喜儿:“拿着,爷赏的!”
顺喜儿虽不明白祁毓为什么赏他,但他一向心大,有钱拿就是好的,管那么多做什么?因此眉开眼笑地接了:“哎,奴才谢爷的赏!”
祁毓兴冲冲地走回宫里,离上元灯会还有三四天的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准备一封上好的书信去请叶棠花,横竖叶棠花今年是第一年可以参加上元灯会,邀请她的人不会很多的,他只要费心思跟祁敏之竞争就好了。
日子流水儿一般的过,眨眼间便是正月十四了。
这一天,京中有适龄贵女或公子的人家都忙得热火朝天的,发信简、回首饰……满大街都是各府的小厮们跑来跑去的。
威远侯府的小厮沐金走在路上,看了看手中泥金角花的浣花笺,由不得撇了撇嘴,几位少爷真是的,总拿明诚少爷打趣儿!明诚少爷也真是的,几位少爷拿他和叶姑娘打趣儿也不是一两天了,怎么他这回就着了道儿呢?
沐金是自幼服侍沐明诚的小厮,对叶棠花喜欢沐明诚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可他也看得清楚,沐明诚对叶棠花根本没有半点意思,因此未免对叶棠花有几分轻慢,他家少爷都不喜欢这叶姑娘了,叶姑娘还巴巴的往上凑?
可自打这叶姑娘回了家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沐金听着人闲磕牙,说起这叶府小姐的时候,谁都得竖个大拇指,不为别的,进宫一次就封个县主,谁家小姐能有这份儿本事?京里头贵女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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