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章(1/3)
送走黄伯阳父女后,王云清踱着步子走进前院的正房,他在太师椅上端端正正的坐下,叫跟在身边的王鸿举把家里人还有众使唤人全都叫来。过一会儿,人都到齐了。众人跟着老赵站在一边,兄弟俩和太太坐在两旁。王夫人一边用手不停的揉着胃部一边嘟囔着:“一大早的我这胃就不舒服,人家想好好歇会儿都不行,我问你,咱这家里又出啥事啦?”
王云清面色阴沉的坐着,不住的用眼睛扫视着众人。大家面面相顾,人人提心吊胆,不知王家又发生了什么事。气氛相当紧张。
看着一家人,王云清先饮口茶清了清嗓子,然后开门见山的说:“你们应该记得,前些时候家里丢了一副画,一直都没找到,今天一位朋友居然把这画给我送回来了,你们不感到奇怪吗?”
“真是想不到,会有这事儿?”王夫人倍感惊奇,众人对此议论纷纷。
“偷画儿的人把这画儿卖给了古玩店就以为没事儿了,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古玩店老板是我的老朋友,那老板知道这是我的画儿,就把它物归原主了!”王云清说话时用刀子一样的眼神向王鸿兴扫去。王鸿兴闻言像触电般打了个哆嗦,心里慌的打起鼓来。他不敢与父亲的目光对视。
“是谁偷了我的画卖给了古玩店的老板?不用我说了还是你自己说出来。”王云清的语调虽平缓但威严,大家都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王鸿兴虽心虚气短仍强做镇定。
王鸿举首先表态说:“爸,我用人格保证这事儿不是我干的!”
“你不做的事,可有人会做呀!”王云清语带敲打之意。
“家里就这几个人,敢做就要敢当,免得别人替你背黑锅。”王鸿举已从父亲的语气中听出个一二,他很气愤的说。众人紧张的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还是没人承认是?是不是让我说出你的名字?”王云清“啪”的一拍桌子,众人吓了一跳。这时只见王鸿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不由自主的跪到在地,浑身像打摆子一样乱抖。
“鸿兴啊,好好的你怎么跪下了?”王云清明知故问。
王鸿兴带着哭腔说:“爸,我错了!我承认!这事儿是我做的。”
王夫人惊谔不已的指着王鸿兴:“真没想到啊!这家贼原来是你!”她又使劲的晃着王鸿兴的肩膀问:“鸿兴,真的是你吗?不是你爸把你吓糊涂了?”
王云清冷冷的说:“不是他是谁?”
王云清一双鹰眼死死盯住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问:“你为什么要偷我的画去卖呀?你以为把我的画儿掉了包就能把我骗了吗?”
“我,有、有苦衷,我没钱没办法才、才,......”王鸿兴被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他抬头求救的看着母亲,母亲不搭理他;他又对老赵使了个眼色。老赵壮着胆子走到王云清跟前求情,“老爷,您这件事搞错了,鸿兴是个见着老鼠都害怕的孩子,他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偷您画儿呀!”
王夫人见老赵为大儿子求情,她也疑惑不解地问:“老爷,你怎么就确定是鸿兴干的,你说话可要有根有据呀,别人的话不能轻信!”
王云清理也不理他们。他严厉的指着王鸿兴说:“你瞧瞧,还有不明真相的人为你求情呢,说!你这个畜生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王鸿兴愁眉苦脸的说:“爸。这事情是我做的,可我是一言难尽啊!”他低头不语,任凭怎么问都不开口了。
王云清指着王鸿兴气得喘着粗气,他骂道:“你死猪不怕开水烫是不是?你不说实话就一直给我跪着!”
“好了。好了!该吃午饭了。老爷,都说是家丑不可外扬,咱们找个时间关起门来再说好不好?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王夫人赶忙打着圆场。王鸿举怕老父亲气坏了,也随着母亲打圆场,他从地上拽起王鸿兴把他拉到一边。
王云清气哼哼的指着王鸿兴:“我暂且饶了你,可这件事没完!午饭后你要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对我说清楚,不然就家法伺候打烂你的屁股!”他说完气哼哼的拂袖而去。
王鸿兴居然偷了家中的画去卖,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他从小性格温和乖巧,见着打架的事儿就赶紧躲,从不招灾惹祸,遭长辈斥责也从来不敢顶嘴。他除了爱耍一些小聪明和贪玩外,在长辈的眼里算是个听话的孩子。可是这样一个乖孩子怎能做出偷盗自家财物的事情来呢?这还要从王家的管家老赵说起。
老赵是满人镶黄旗,祖先世代为官。老赵常说自己祖父曾官居两江总督,辛亥革命的时候上吊自杀为大清国殉了葬。此事虽不知真假,但是老赵确是纨绔子弟出身。辛亥革命之后家道破败,吃惯俸禄养尊处优的赵家公子一下子从高处跌到了生活的底层。这赵家的人都是世代享受惯了的,没有维持生计的本事,只能靠典卖家里值钱的东西维持着过日子。坐吃山空后赵家几个兄弟分家散了伙,老赵不得不找点事做来养家糊口。老赵苦差使做不了,靠着自己会开汽车,他经人介绍到王云清府上当了司机。老赵这人处世圆滑又善于揣测主人的心思,嘴甜会办事儿,所以很得王云清的赏识,久之,老赵从司机升到管家的位置。
老赵在王家做事早起晚归尽职尽力,待人温和有礼,这只是人们看到的一面,他还有另一面被深深的掩饰起来。辛亥革命推翻了满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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