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斩断与意外(2/3)

“最后的三个目标，由你这个关系人来亲自解决吧。”王晓伟不动声色站开一步，然后朝马路后方挥手，能看到龙啸和杨铃铃终于赶了上来。

周炜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面对，由自己而起，那就该由自己来结束。

他打开车门，看到了那三张熟悉的面孔。

平时人高马大的中年教师是最崩溃的一个，之前在车内的惊呼也是出自于他。

徐林森瘫在角落，惊恐万状地看着车门外的年轻人。眼前这个学生的容貌还是和过去一样的熟悉，可是那周身的红光却透出一股死亡的气息来，想到过去自己对这个学生的厌恶，中年男人居然湿了裤裆。

连嘴角都在颤抖的班主任突然痛哭流涕：“周炜，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我……以前只是恨铁不成钢，我是你的老师！更是你的班主任！我只是……那个……想帮你啊！”

中年男人流着眼泪，几乎是匍匐着朝外爬，看起来就像要去抱周炜的腿求他的原谅。

周炜沉默地看着脚下的男人，却忽然听到了久违的无感情语音。

“最终任务——由最初引发者亲手抹除剩余的世界联系，完成后全员回归。”

很突兀的，起源的提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废柴队每个人的脑海中。

王晓伟笑着拍了拍周炜的肩膀，正在开车的罗伯斯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卡尔在车后座脸露惊讶，贾迈勒喃喃自语，再看徐明明是连声冷笑，似乎一切尽在预料。只有孙晓蓓神情激动。这边杨铃铃则脸露喜色，忍不住与龙啸击掌欢庆。

废柴队每个人表现都不相同，但心底里却都将压了许久的那块大石轻轻放下。总算是没猜错，这果然是个隐藏的任务，而现在危机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虽然国家机器的力量已经运转起来，正在赶路的废柴队成员甚至能够看到远处飞来的直升机，后边更有隐隐的警笛与车辆轰鸣声，这些都预示着追击力量再度提升。但还有什么关系？最后的三个人近在眼前，周炜只要举手之劳便能让团队有惊无险地回归。

“身为一个教师，一个班主任，你真的很不合格。不过我没有时间给你解释什么了。”

涕泪交加的徐林森不明所以，只是嘴巴连张数次，还想说些什么，周炜却已经一脚踏了上来，徐林森的脑壳顿时陷进了地面并融为一体，好像一张新鲜的柿饼。

车内还有两人。

周炜突然开口：“那把枪是从开车的那个警察身上掉落的吧？”

缩在车厢角落的那个瘦高年轻人浑身一震，脸上现出迟疑，终于一咬牙，始终放在背后的右手缓缓拿出，掌中赫然握着一把手枪。

“班长，不……金阳泰，能再一次看到你真的让人感慨万分。以前终结者2里曾经讨论过为一个人还不曾犯下的错而剥夺他的生命是否合理，现在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我完全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虽然不知道你这种怪物一样的力量哪儿来的，但我知道你肯定要杀了我，那就动手吧。”

金阳泰十分光棍，只是他虽然已经想明白了情况，话也说得豪迈，那语调中微微的颤抖却怎样也掩盖不住。世上没有人会在面对死亡时真的无动于衷，除非是个白痴。

看着周炜慢慢走近，金阳泰忽然咬牙闭眼，举起枪就连续扣动了扳机！

子弹撞击在路旁的电线杆上，炸出一蓬碎屑，却没有击中任何人。周炜早就看出金阳泰一定不甘低头就死，以他的性格，无论如何都会开枪尝试的。

一口气打完弹匣内所有的子弹，直到空扣扳机的嗒嗒声传来，金阳泰才慢慢松开紧绷的手指，睁开眼睛，那眼中透露出的灰败，完全不像一个高中生，而像是行将就木的老者。

“给我个痛快吧……”金班长连说话声都变得沙哑，听上去一下子老了很多。

周炜轻轻一拳击在他的胸口，金阳泰后背突然鼓出了一大块，整个人如石雕木塑般栽倒在车厢内。

“如果有时间，我的确想慢慢炮制你一下，可惜了。”

周炜说完这句话，目光转向车内最后一个人，一个头发灰白貌不惊人的中年男人，他的亲生父亲，周德荣。

父子二人对视了几秒钟，时间很短含了太多意味。

“你对不起你儿子，更对不起你妻子……”周炜终于先一步开口，语调里听不出喜怒哀乐，有的只是积压了太久的阴郁。

周德荣年龄不算很大，但除了头发灰白之外，腿也因为长期扑在赌桌上而有些毛病，脸上甚至早早出现了老人斑。听到儿子说的话，他沉默几秒，随后艰难地开口。

“生意失败以后我就等于死了，啥也干不了，除了赌博你说还能干嘛？还是我能依靠你们？靠你那个什么都要拿主意的妈？还是靠你这个不成器的小畜生？”

周炜父亲的声音嘶哑，而且带着浓重的省城口音，他到魔都几十年，却依然没学会一句普通话和本地语，令人听来别扭又难过。

一直在旁默默旁观的杨铃铃，忽然可怜起这个生活在旧时代中无法自拔的老男人来，活了大半辈子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也找不到存在的意义。甚至连家人都可以毫不在意。这么活着真的有意思吗？

女孩更同情周炜，有这样一个父亲，从小生活在如此压抑的环境中，眼睁睁看着生活日复一日变得越发糟糕，却完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