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偷转(2/2)
,而看这幅尸骨的齿部磨损,明显不像是一个四十余岁的老妪,而更像一个正当风华的年轻女子。”慕皖将火把靠得更近,观察着他指出的可疑之处,心中大定:“安夫人十五岁生淳王,死时不过二十七岁,确实正当风华之年——这是什么?”她的眼睛被一道光闪了一下,犹豫几分后伸出食指挑开了覆在尸骨之上已经有些破烂的锦衾和宫装,露出一小块闪闪发亮的金块。
“当年安夫人正是吞进自戕,这般情形来看,这里的人是安夫人无疑。”云迁打量着那块卡在喉部的金块下了结论,既已经探明了虚实,便也没有多留的理由,将棺椁恢复原状后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墓室,到门口时云迁将慕皖手中的火把接过来,熄灭后放归于原处,二人照着与来时相反的路线向外去,走出地宫时已经过了丑时,四下寂静无声,唯有夜风萧瑟,鸟鸣哀婉,将蛰伏在夜色中不辨轮廓的巨大王陵映衬的更加沉默端肃。
慕云在陵墓旁的行宫里住了七日,接连哭了七日,折返当天慕皖作为品阶仅次于王后的贵夫人亲自迎她上车时,慕云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的站不稳身子,上车时脚下一滑险些摔下来,慕皖在后面推了她一把将她稳住,她站稳后回头看了一眼慕皖,两只眼睛肿的分外厉害,脸上憔悴不堪,透出的除了病态外,还有挥之不去的疲惫之色。
王后的马车中设有软褥,在车上进了药后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起行回王宫,走了一会儿慕皖掀开车帘,让走在一旁的宫娥去叫随侍王后的宫娥来,向她询问起王后的近况来。
“王后娘娘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前太后娘娘在时还一直悉心补着,到太后娘娘生病,王后娘娘担忧过度,整日在太后宫中侍奉,倒是把自个儿的身子给耽误了,眼下太后娘娘走了,王后娘娘的身子也不大康健,加之整日伤心落泪,吃不下睡不好,整个人都瘦的弱不禁风了……”宫娥的话里不乏惋惜之意,半真半假的语气拿捏的也甚是到位,看着也是个识时务的,慕皖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却不点破,只是有些好奇她话中的意味。
“依你所说,王后娘娘与太后的感情倒是很亲厚。”
“正是呢,我们娘娘与太后娘娘,就像是亲母女一般,寻常人家那里能见得婆媳间这般亲密的,连新入宫的宫娥有时都议论,说到底是有缘分,王后娘娘和太后娘娘连长相都有些相像,说不定上辈子就是母女投来的呢!”
慕皖正在掀茶盖的手一顿,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来,连表情都为这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微微愣了愣,随即被她掩饰了下去,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平静的让那个宫娥回王后的车旁伺候去了。
太后仙去,阖宫都沉浸在一片哀痛之中,国君为此罢朝三日以寄哀思,比起神伤的国君,王后慕云的反应则更甚几分。
当年慕家阖族抄斩,慕皖和慕云侥幸逃过一劫,慕皖被困在景宸宫一生一世不得出宫门半步,而当时的王后慕云却被改了姓“楚”,不仅没有受到一星半点的牵连,反而还愈加的尊贵起来。慕皖记得卿钰曾经对她忿忿不平,言慕云出身慕家,阖族被抄斩,她非但没有一丝的哀伤之色,反而还大办生辰,那般情形仿佛慕家与她毫无关系一般,慕皖以为慕云是天生铁石心肠,性子薄凉,如今看她为太后之死神伤到如此地步,两相对比,愈加显得反常的很。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