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问情(十一)(2/2)
阖宫都知道她不谙武艺,宫主的意思难道是让她参加试武大会?“主子,慕皖尚未习过武艺,对此盛会恐心有而力不足。”
月落笑了笑,“这是宫中人人都必须参与的盛会,按规则大会中垫底的那对是要离开魑魅宫的,你不参与,难不成是想直接离开不成?”
莫问曾经对她说过,想离开魑魅宫只有一条路。便是死。
慕皖后背上冒出冷汗,小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听到月落的问话她直觉要回答的,张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得不知所措的立在那里。
月落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案上,垂眸打量了一下她鼻翼上渐渐深处的汗珠,末了嫣然一笑,道:“你也不必如此害怕,试武大会日子在冬月十二,还有将近五个月的时间。我听闻当初你能在十日内反弹《步生香》。想必用几个月学一套武艺对你也不是难事。”
她顿了顿。似是想起来什么。右手食指轻敲了一下身前的长案,“我倒忘记了,宫中其它的师父如今都在忙着培养新收的杀手,既然抽不出空闲来教你。那你就随着我来学吧,倘若你能在五个月内学会我教你的这套武法,我就给你个大赏赐,如何?”
慕皖回到院子的时候觉得很恍惚,白日暑气盛,日落后夜风却又带着丝丝沁人的微凉,她让厨娘烧一碗热汤来,趁热喝下去,额上被发出了不少汗。趁着这热度她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却还是在夜半时醒了,身上的热度早已散去,手脚一片冰凉。
第二日慕皖准时出现在月落的院子中,本以为是要再去个宽阔些的地方。没想到习武场就是月落素日里见宫中杀手的那个大厅。
此时月落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一条缎带,听见脚步声抬眼打量了一下她,脸上依旧是那种意味不明的笑意,示意她将案上的另一条缎带拿起来。
“日后,这就是你的武器了。”月落悠然对道,而后随意的一个动作将手中的缎带打出去,原本柔软的缎带在她手中仿佛被注入了无穷力量,在半空中舞出一个极美的弧度,“啪”一声利落地击碎了室内的一张梨花木案几。
她在慕皖的惊愕眼神中收回手中缎带,气定神闲道:“这套‘流光劫’共有四式,柔肠百结,冰魄银丝,风卷残云和黯然锁魂,这月你先学第一式,我示范三遍,你看好了,下个月二十六来我这里演给我看。”
这样复杂的招式想要三遍记住着实不容易,慕皖眼都不眨地看她如何变换手中的缎带,因之前跟莫问学琴时曾经练习过快速记忆的能力,在月落第二遍演戏时慕皖将其记下了了十至八九,到第三遍示范完以后,她闭上眼在脑中回忆方才记下的招式,大体上已经无差别了。
慕皖带着缎带回到自己的院中在练功房中闭关苦练,到晚上入睡后慕皖脑中还在一遍遍上演那些招数细节。
到八月二十六时她已经能将招式演得纹丝不差,除了因她没有内力不能让手中的缎带有那日月落舞时的威力外,其它的已经无可挑剔。
将“柔肠百结”演示完后,慕皖将缎带收回手上垂首等着月落的点评,月落抿唇笑了笑:“不错,比我想得还要好些,你果然是有这个天赋的。”她朝慕皖招招手,“你上前来。”
慕皖依言上前,月落将右手化掌给她输了些许内里,而后含笑问她感觉如何。
慕皖感觉浑身充满了不知名的力量,她试着挥起手中的绸缎使出了“柔肠百结”的第一路,原本在她手中柔软的缎带此时像是一条雪白的鞭子,向室内的花盏袭去,瞬时将花盏击碎在案上。
月落一派闲适地看着这一幕,待慕皖收回手她从榻上站起身来,示意慕皖跟上她的步子。
这院子中别有洞天慕皖并不觉得奇怪,然而这洞天里的一幕却让慕皖脚下一滞,浑身的血液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ps:
纷繁往事,浮游春水,指尖沙灭。——《一顾倾城色》之“指尖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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