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寻找(1/2)

一

程家森挂着笑容，接起电话声音也十分愉悦：“你好，我是程家森。”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位中年阿姨的声音：“森森啊，我是你王婶。上次我和你妈去体检，你妈的结果不太好，最近也没见到她，她是不是已经住院了？我想来看看她。”

笑容瞬间僵在那里，犹如晴天中的一道霹雳，程家森木然地怔住：“王婶，你说什么？”

“你妈没告诉你吗，查出来是肝癌，哎，你们一定不要放弃希望，王婶和居委会阿姨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王婶后面的话逐渐在程家森耳边模糊，嗡嗡声贯穿于耳，她只觉得懵懵无神，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砰”的一声，手机滑落，掉在桌子上。

程家森吓了一跳，这才恍惚地回过神来。脸颊边不知何时留下的泪水已经变冷，她的心也跟着冷如寒窖。

为什么不告诉她？妈妈，现在又在哪里？

程家森豁然站起，并不理会李正欣焦急的询问，耳边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一心牵挂着母亲，飞快地冲出咖啡屋，直直地奔了出去。

李正欣跟着跑出去，却只看到程家森远远地跑走，怎么也追不上的背影。李正欣心里不安，重重地担忧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坚强的好友一下子变得如此茫然脆弱……

二

戎博维正端坐在办公室里听着销售部的小李做上个月的销售报告，面无表情，冷峻寡淡，让一向对他恭恭敬敬的小李，更加诚惶诚恐。

小李一直不忘上次开会，戎总在他做报告时，敲过桌子。这个教训，一直鞭笞他在以后的工作中更加仔细严谨，所以每次报告他都十分努力，就是希望能得到戎总的肯定。

快要报告完毕，戎博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戎博维眉头一皱，正要挂掉，但一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竟然马上接了起来，完全忘了小李的存在。

“什么事？”

“是戎博维吗？我是李正欣，森森的好朋友。”

不是她本人，他的声音放松下来：“李正欣，你好，我是戎博维。”

“森森有没有去找你？”

李正欣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着急，戎博维面色紧绷，沉声问道：“没有。发生了什么事？”

“森森刚刚接了一个电话，突然哭着跑出去了，我追都追不上，她手机也没带，我去她的公司和家里找过，她都没有回去，现在也没去你那里，不知道还能在哪里。”

“她打电话时，说了什么？”戎博维勉强镇定情绪，先要找到一些线索。

“哦，她叫那个人王婶什么的，好像是关于她妈妈的。”李正欣努力回忆她打电话时的只言片语，都怪自己一直盯着小桶似的咖啡杯看，都没注意听她讲电话。

“你别急，我去找她。”他说话斩钉截铁，让人听了很安心。

李正欣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戎博维身上：“如果你找到她，请一定要联系我，告诉我一声，我很担心她。”

“好，谢谢你。”戎博维为程家森庆幸，李正欣是一位非常值得深交的好朋友。

戎博维挂了电话，挥手叫小李退下。小李惴惴不安，赶紧关了门退了出去。

“丁叔，帮我找一下程家森的母亲现在人在哪里，越快越好。线索是她们家小区的王婶……”

戎博维给丁叔打了内线电话后，迅速拿起车钥匙，放下工作，出去寻找那个让他担心不已的女人。

三

和她打电话的时候还正是中午时分，没想到才几个小时，她就不知为何发生了事。

戎博维茫然地找了几个多小时，从程家森的公司到家里，沿途开车往返了两个来回，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程家森把手机和背包都落在李正欣的店里，既没有通讯工具，也没有钱zuò_jiāo通工具，她会去哪里？

戎博维心中焦虑不安，手机“滴”地响了一声，是丁叔传来了消息。

戎博维将车靠边停下，用手机接收了资料，翻看了一会儿，从没有过地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沉沉地舒了一口气，心中更加疼惜程家森，急迫地想要找到她。

从十二岁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害怕过什么，失去对于他来说只是时间暂时留下的伤痛而已。一直以来他维持冷静、骄傲的态度，对任何人都若即若离，不准任何人在心中留下痕迹。可是自从遇到程家森，他才慢慢发现，多年来的伪装，在她面前变得不堪一击。一旦心里装下一个人，就绝不不允许她再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

天色发黑，朦胧得就快伸手不见五指。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的担心也随着时间不断增多，正考虑是否报警，猛地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走在离家不远的路上。

戎博维停了车，飞跑过去抱住这个人影，不愿放开一丝一毫。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被突然抱在怀里的程家森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流着眼泪，并不说话。

戎博维无可奈何地放开她，发现她发丝散乱，眼睛红肿，脚上的鞋子被灰沙和泥巴染得灰白，整个人精神颓废，俨然就要倒下。

“你去了哪里？”他抚着她苍白的脸颊，心疼不已。

程家森泪水不断，木然地说：“我就奇怪，她出门也不说去几天，等我下班回家，她就已经出发不在了，连手机也没带……原来她生病瞒着我，还打算不让我联系到她……她太坏了……”

程家森体力不支，终于倒在戎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