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对峙(1/2)
花梓倏然睁眼,同时双手扶床势欲起身。
却不曾想,白玉曦的脸近在咫尺,几乎触到她鼻尖,这就好比掉落悬崖,又没有如传说中碰巧抓住长在崖壁上的藤蔓,只能闭上眼享受死亡前的飞翔滋味。
花梓亦是如此,她奋力闭上双目,而双唇借着惯性径直撞上白玉曦的唇。
他的唇也是凉丝丝的,没有太多温度。
白玉曦猛然起身,花梓面色尴尬地坐直了身子,白玉曦又忙后退了几步。
一室无语。
半晌,白玉曦稳定稳定情绪,徐徐说道:“刚才,你明明睁眼瞧见是我,为何还要亲上来?”
此话一出,凝馨倒吸了口凉气,萧叶醉重重咳了两声,而南宫云笙却依然望着凝馨笑得温温柔柔,祁桀望着窗前香案估摸依然在思念着留守山庄的大黑。
花梓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再看屋里人的样子,似乎只有萧叶醉对这事儿颇为关注,故而瞬间有种杀了萧叶醉灭口的冲动。
而就在此时,思茗款款走来。
花梓瞧见她,忽然觉得十分顺眼,与先前那个恶狠狠的思茗判若两人,因为此刻花梓需要她,需要她来打个岔,翻过这尴尬的大清早儿。
见一屋子人表情异样,思茗便凑到白玉曦身侧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话一出口,花梓便觉着脚底生寒。
萧叶醉又重重咳嗽几声,凝馨照例又吸了口气冷气。
反倒白玉曦,十分淡定,板着个脸踱步出门,随口扔了句:“近日都小心些,有采/花贼出没……”
“……”采/花贼?是说我呢么?就算我是cǎi_huā贼,也不会放着师父不采采你啊!花梓默默捏紧了拳头!
眼下已是春末夏初,枝头残红点点花事将了,却依然娇媚动人。
然不多时。几缕游云便遮了日头,随即阴云一层一层,在大地上投下大片阴影。
花梓紧随其后,一路走来。
及至大殿。眼前豁然开朗,而就在此时,雷声大作,大滴大滴雨点毫无防备从天而降,拍打在发迹衣襟。
几人加快步子,匆匆行至大殿内,花梓将挡雨的衣袖垂下,整理整理长发和衣裳,心中有些不畅。说书先生每每讲到悲怆的情节时,总会言说呼啦啦下起瓢泼大雨。而此时这莫名其妙的急雨是为了祭奠自己今日的悲剧吗?
一种不祥的预感绕上心头。
她巴巴地望了眼白玉曦、萧叶醉和南宫云笙,终于心中稍稍踏实一些,然环顾左右,以防万一,还是选了最靠近门边的位置。发生意外时以便逃跑。
“为何坐在这里?”白玉曦侧眸,一缕湿淋淋的长发蛇一般贴在耳畔,眉眼间依旧冰冷。
“我向来低调,喜欢冷清,不愿凑热闹,所以坐在门边。”她如此说,萧叶醉又重重咳嗽几声。
花梓笑眯眯问道:“师父您是不是染了风寒?要不得了空。徒儿给师父针灸一下?”
萧叶醉立时摆手:“不用不用,小病无妨。”
花梓又略带威胁地笑了笑,转而四下张望。
门外十分空旷,高台垒起是玉栏围成的习武场,几株古树将黯淡的影子投在高台上,染了湿淋淋的雨水。微微晃动。
此殿位于蓬莱岛最高处,其下是盘旋石梯,故而十分幽静,极目远眺,天高云远。一片烟雨蒙蒙,将无垠海水笼上一层轻纱缭绕。
花梓心生向往,若能在此安度一世,那真是美极了,思及此,她又遥遥望着白玉曦,心里忽而泛起说不出的难过。
大殿之上,人声寥寥。
花梓此时望去,见席上坐了不少人,有和尚有尼姑,有道士有……白衣老翁。
她瞧见不远处,那老头正眄向自己,待瞧得清楚了,立时白了自己一眼别过头去,而他身侧的唐君儿则喜滋滋望着自己点点头,花梓尴尬地点头回礼。
望了一圈也未瞧见叶姝,她想,定是花勿语赖床不肯起,拖沓了时间。
人渐渐多了,白玉曦便站到花梓身后,蓦然无声,而思茗也站在她身后,如此一来她开始怀疑,这位置是否应该由自己来坐啊?心里十分紧张。
而身侧的祁桀端坐如仪,淡定自若。
花梓微微欠身,白玉曦却轻轻按在她肩膀上。
她回眸,他略略摇头,她便又坐了回去。
座上诸多人已注意到他们,频频投来异样眼神,瞧得花梓心底发毛,如坐针毡,不就是毁了容嘛,至于见到怪物似的打量自己吗?
就在此时,穆羽峰从耳门大步走来,他身后紧紧跟随的是蓬莱岛前任掌门的独生女苏落恬。
花梓正望着苏落恬出神,想着为何好端端个姑娘嫁给穆羽峰这样不正常的人。
回过神时,穆羽峰正阔步朝自己走来。
她当时就蒙了,站起身来便要往外跑,幸而白玉曦一把抓住她,将她强行按在椅子上。
花梓回眸,悲惨惨地望着他,很是凄凉。
穆羽峰皱着眉头瞧了眼一旁的玉凝馨和南宫云笙,不着痕迹地又望向花梓,倏然开口,却是大喝一声:“妖女!”
花梓贴紧了椅背,心中默念:不能示弱,不能示弱,不能丢人,不能丢人……
然后,她压低了声音,满脸笑意,仰头讨好地问:“穆掌门可是认错人了?何以如此大的火气,我房中还有些忍冬,入药可清热解火。”
话一出口,她偷偷瞟了眼对面的萧叶醉,目光透着哀求,希望他原谅自己今日这个窝囊样子有辱师门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