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父子兄弟(1/2)
水重若闻言,不由“啊”的一声,墨煊皓不是墨晟悠的儿子,真是兵行险招,难道为了扳倒孙清儿,墨晟悠真的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混淆皇室血脉也在所不惜,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偷梁换柱。
如若此事被拥立他的大臣们知晓,不知又要闹出怎样一番风波来?
转念一想,以墨晟悠的脾气秉性,断不至于如此冒进,柴玉深夜来访,也绝对不会像表面上这么简单,莫非背后另有隐情?
柴玉看到她眼中的疑惑,嘴角上扬,笑意浮在脸上,言道:“妹妹还以为贵妃娘娘与众不同,没想到也这般庸俗”。
目光中有些不屑,自顾自地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初墨氏也不过是一介布衣,趁乱而起,九死一生方才创下这等家业。煊皓虽然年幼,但此子非凡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娘娘又何须担心陛下百年之后?”
水重若有些讶然,以柴玉这等深宫妇人的身份,居然能有这般见识,倒也并不多见,看来她平日里藏得实在太深,连江山社稷,皇室宗族都敢如此议论?
让她疑惑的是,以皇上妃嫔的身份诞下别人的孩子,而且还得到了皇上的首肯,虽说都是相互利用,利益攸关,但又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只见柴玉神秘一笑,“贵妃娘娘请放心,虽然煊皓不是皇上的儿子,但他绝对有资格继承皇位”。
声音蛊惑妩媚,暗自幽沉,“因为,他是皇上的兄弟,先帝最小的儿子”。
水重若右手猛然一震,滚烫的茶水溅落出来,雪白的手背顿时被烫得通红。
柴玉见状,脸上掠过不明的情绪,似乎有几分窃喜。
从很久以前,水重若就隐约感觉到了柴玉的敌意,虽然她曾给自己送过缓解罗刹妖蛊的药丸,但这并不代表她对自己毫无芥蒂。
直到今天,大殿之上,看到纤细瘦弱的女子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疤痕,她就明白了,试问有哪个女人会为了自己不爱的人,这么多年来甘愿献血?
曾无意中看见柴玉痴痴地望着墨晟悠离去的背影,当初她第一次去青鸾殿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宁静沉溢的佛堂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在墙壁上凿开一扇窗,既不美观,也不实用。
有一次,她指着远处的殿阁询问时,才恍然大悟,问题并不是在窗上,而是窗口的朝向,正是墨晟悠的寝殿,龙胜殿。
从那时起,水重若便知道了柴玉其实是很爱很爱墨晟悠的,爱到飞蛾扑火,就算是变成灰烬也无怨无悔。
自幼学医,水重若自然知道苑花草代表了什么,柴玉这么多年来用以血换血的法子,保住墨晟悠的命,其中定然是极其凶险的,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虞。
难为这样一个心机深沉,果断坚韧的人,常年冒着随时因解毒而送命的危险,在鲜红的颜色中一点一点地消磨着自己的生命和时间。
柴玉的爱,就如平静水面下波涛涌动的暗流,一旦触及就可能被扯入水底,碾压得体无完肤。
她的爱,太过深沉、太过悲哀……。
这么多年她都用这个法子保护着这个男人。
想了想,水重若开口问道:“本宫记得,皇上十岁那年,先帝驾崩,怎么可能现在会有一个才四岁的皇子?”
耳边响起一个声音,“这个问题,就让老奴来回答贵妃娘娘吧”。
身影一晃,施连喜如鬼魅般出现,他神色拘谨,毕恭毕敬地站着。
水重若不怒反笑,点了点头,“看来本宫真是治下无方啊,不管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入这延庆宫”?
心里恼得并非是柴玉和施连喜未经通传就擅自进入延庆宫,而是生气这阖宫的安全保障实在太低,这样下去,将来有朝一日哪有什么隐私可言?明日她定要墨晟悠加强延庆宫的防卫人手。以防万一。
施连喜的脸上一片肃静,连眼皮都没有抬,只是躬身抱拳道:“请贵妃娘娘恕罪,并非这延庆宫守卫不严,皇上对娘娘也很是用心,派的都是一流高手,甚至还有几名龙暗卫。只不过,老奴此行甚是重要,不能为外人所知,不得已才下手将他们打昏”。
水重若心知施连喜在先帝时,就已经是正三品首领大太监,深得皇宠。再加上她因皎皎白华的解药需要求助施连喜,当下也不好太多苛责,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施连喜道了声谢,转身望向幽黑冷寂的庭院,叹了口气,方才开口说道:“当年老奴曾夜探先帝灵柩,虽误中皎皎白华之毒,却也不是一无所获”。
“当日先帝身体虽已僵硬,但触及手腕处却隐有动静,本来觉得甚是奇怪,却无意发现先帝右手紧握,像是有什么东西”。
“老奴小心翼翼地掰开,发现竟是先帝留下的一张纸条,先帝说他无力揭露孙清儿的阴谋,便是死了,也不能与她同葬皇陵。先帝还说,料知老奴会来探查自己的死因,便提前服下菩提果,希望能够留下一线生机,让老奴带他逃出生天”。
施连喜说到这里,有些哽咽,一代帝王沦为傀儡,求助无门,不得不以诈死脱身,宁死也不愿与太后同葬,但最终也没能和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同眠地底。
水重若曾在《长生决》中看过关于菩提果的记载,此果甚烈,虽有延绵生肌之效,却也以毒制毒,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根本,若非万不得已,绝不可轻易服用。
果然,听见施连喜说道:“老奴按照先帝的吩咐,偷偷将他运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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