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撕心裂肺(1/2)
鲜于任的手有些发抖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头顶不停地冒着冷汗,不知是因为惊还是惧。
“此蛊毒极为阴狠,若彼此倾心相付,男女动情时,则会从男子之身转入女子体内,从此日夜煎熬”。
薄绢上的字迹越来越凌乱,可见当时秦明帝写下这封信时,心情是多么地悲愤无力。
“朕心念皇后,怎忍心让她遭受这锥心之痛,但又唯恐引起妖人嫉恨之心,进而迫害。不得已,下旨废去后位,长禁冷宫之中,终身不得出,与朕死生不复相见”。
字字沥血,寸寸惊心,原来,秦明帝突然废后实则是在保全文德皇后,以免因自己的宠爱而遭到毒手。
“然则,朕虽百般求全,清妃仍然得寸进尺,趁朕不察,竟下令勒死皇后,令朕终身抱憾,悔之晚矣”。
此言如巨石激浪,在朝堂之上的众人顿时觉得脑中一热,“嗡”地一声炸开了锅,文德皇后竟是被人谋害的。
墨晟悠听到这里,眼光一黯,不错,当初他亲眼看见母后纤弱的身子被人提起,如风中落花般,终结了生命。
死后,还被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样子,背负了一世污名。
鲜于任的声音有些发抖,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念:“皇后本就含冤而亡,朕本想将她归葬皇陵,岂知那贱人居然又以我儿晟悠相要挟,还下毒将延庆宫中服侍过皇后的宫人侍卫悉数杀害,且死状甚惨,以示警告。如不听从,便要如法炮制毒害我儿”。
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将眼光转向孙清儿,鄙视、愤恨、不屑、嘲讽纷沓而至,孙清儿的脸有些低垂,隐在暗处,看得不太清楚。
“非但如此,清妃还派人将这些宫人的尸首到处宣扬,四处传播皇后是妖孽的说法,将所有恶毒的事情都栽赃在她身上,可怜皇后这么美好的女子,竟落得生前冤屈,死后蒙污的下场”。
“此后,朕日日酒醉,昏昏噩噩,不知终日,终于有一天,朕醉酒后,放了一把大火,将整个延庆宫都烧了个干净”。
听到这里,墨晟悠怒吼中烧,双手攥紧拳头,脸露青筋,多年来的悲苦犹如一柄利刃,自下而上,仿佛生生地要将他撕裂成两半,心毫无征兆地剧烈跳动起来,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朕念及幼子无辜,既然已经不能庇佑皇后,无论如何当保住她唯一的骨血。思前想后,朕只得下令将皇后迁出帝陵,曝其尸骨于山野之上,风吹日晒,雨淋雪掩”,
剩下的字迹斑驳不堪,几乎不可辨认,想来是写到最后,秦明帝早已身心俱疲,泪洒满面,字迹被泪水浸透,一片模糊。
鲜于任极力辨识,半响,方才勉强念道:“朕心知此生对不住皇后甚多,但愿黄泉路上再向她请罪,孙氏清妃,朕平生大恨也”。
四下寂静一片,人人缄口噤声,没想到当年的事情居然如此曲折离奇,匪夷所思。
站立在一旁的侯聘婷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呆呆地看着墨言溪的棺木,一言不发。
孙清儿听到最后一句话,当场跌坐地上,神情十分哀婉,与平日里雍容华贵的模样相去甚远。
嘴里反复念叨着那句“平生大恨,平生大恨……”,两行清泪慢慢溢出,没想到这个阴险狠毒的妇人也有如此落魄的时候,也许她真的深爱着墨玉周,大秦的前任帝王。
良久,水重若才缓缓开口说道:“事情如今已经真相大白,太后娘娘,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孙清儿惨白着脸,低笑了两声,慢慢站起身来,一字一句地说道:“就仅凭这封来历不明的书信,就说是哀家勒杀皇后,谋害先帝,岂非太过勉强?哀家是济原道四品正字孙德全的女儿,自小养在深闺之中,知书达理,平日里连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从哪里学会这些个邪术呢?”
水重若哑然,不错,这是个难以解释的缘由,她一直不曾参透。
“不对,你并非孙德全的女儿,真正的孙清儿早就死了,你是巫灵族的圣女卓娅”,突兀的声音骤然响起。
“休得胡说”,一道青色的身影闪电般地扑出去,直取说话之人,那人身长六尺,天青色的麻梭布衣,正是宫中普通洒扫太监的打扮。
那呵斥之人,却是孙清儿的贴身嬷嬷玉华姑姑,只见两条人影在空中缠斗,飞影交错,拳脚之下,已是几十个回合。
“放肆,大殿之上,岂容人撒野。来人,把两人擒下”,墨晟悠怒声呵斥道。
顿时,守护在殿外的禁卫军纷拥而至,将打斗中的两人分隔开来,玉华姑姑见不得再动手,只得“啐”了一口,闪身回到孙清儿身边。
只余下,那太监摸样打扮的人留在大殿之上。
“你究竟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鲜于任仗着胆子大声喝问道。
那人转过头去,看着鲜于任,缓声言道:“鲜于大人,二十年不见,你风采依旧,只是咱家却老了,故人相见,相逢竟不相识”?
鲜于任听了此话,有些狐疑,此人像是老相识,怎么自己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那人突然翘起兰花指,说道:“哎呀,皇上,您看这青菱碧翠画得多好啊,如果上面再加上只蜻蜓就更美了,皇后娘娘见了,肯定喜欢得跟什么似的”。
他原本身形极为魁梧,突然翘起兰花指,开口尖声说话,本来就让人有些忍俊不禁的。
没想到,这鲜于任一听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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