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唇枪舌战(1/2)
孙清儿闻言,目露寒光,瞥了一眼墨言溪的棺木,抿嘴不语,只是恨恨地盯着墨晟悠。
慢慢地转过身,斜睨了一眼站立左阶下的户部侍郎钱多寿,钱侍郎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走上前几步,说道:“不过,陛下容禀,虽然文德孝恭皇后是您的生母,但是当今太后对您却有养育之恩,请陛下三思”。
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钱多寿苍老的脸上不可见微地抖了抖,继续说道:“非微臣可以揣测上意,实在是当年文德皇后突然被废,事出有异,便是先皇如此仁孝宽厚之人,竟下得如此旨意,我等都深恐不安啊”。
说到这里,钱多寿聪明地闭上了嘴巴,再说下去,岂不是要当面质问皇帝,你是不是先皇的亲子?
他虽然没有这样说,但也明里暗里地点了出来,当年乔后死得难堪,被后人质疑她所出的皇子血统不正,也是有道理的,毕竟子凭母贵,废后之子当然比不上当今太后的亲子了。
如今太后所出的成郡王突然薨逝,死因蹊跷,又恰逢太后揭穿当年皇后被废的缘由,不禁地让人联想到,会不会是当今皇上因为想要掩盖生母的丑行而痛下杀手。
水重若心里暗自冷笑了一声,真没想到,事到如今,这孙清儿还能反咬一口,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转头看着墨晟悠的脸,平静得一丝波澜都没有,仿佛眼前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不动声色地轻轻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轻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既然钱侍郎历侍我大秦两代君王,可谓是劳苦功高,对当年的事情也是知晓一二的,提出如此疑问,原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话锋一转,“知道当年之事的,如今也大有人在,听话总不能只听一家之言,有失偏颇,所谓兼听则明,这么大的事情,怕是也要多听听的”。
墨晟悠闻言,眼光缓缓扫过水重若的脸,目光微凉,如一泓清水深不见底,却又清澈干净。
鲜于任上前一步,躬身言道:“不错,虽然当初文德皇后被废黜的确是不争的事实,但也绝非与皇嗣血脉是否纯正有关”。
鲜于任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再加上他不仅是三朝元老,也是三代君王的帝师,官拜监察都御使。
经营多年,门生无数,向来是谨小慎微,以清流之首自诩,本身就有让人信服的资本,朝中众人听闻此言,不由地又信了几分。
“臣,蒙昭帝垂幸,以布衣之身累进至监察都御使,不可谓不知皇恩浩荡,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先皇于万一”,说到这里,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水重若暗自好笑,这个老滑头,说起话来,还真像这么回事,跟孙清儿那个老妖妇有得一拼。刚转过头,果不其然,看见孙清儿已经绿透了的脸。
鲜于任拭了拭眼角,哽咽地说道:“当年,臣忝为太傅,朝夕与先帝相伴,先帝常说膝下单薄,只有两子。好在老天不薄,两子皆聪慧,其中尤以乔后所出之明郡王最佳,孝懿端恭,秉直纯善”。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如今,先帝的话犹在耳边,对当今圣上的仁义孝道,聪慧敏佳更是赞不绝口,臣感怀天恩,更是不敢有半分遗忘。请问钱侍郎,倘若陛下并非先帝所出,何来如此赞赏?再问钱侍郎,倘若陛下非皇室血统,先帝又岂会亲传太子之位”?
缓步走到钱多寿的面前,语气更是严厉,“还问钱侍郎,如今毫无半分证据,仅凭臆测,你就敢当庭质疑当今圣上的出身,是谁给了你这个胆子?哼,枉你也叫多寿?我看叫夭寿还差不多”。
钱多寿品级比他低,人又偏生长得矮小,被身材高大的鲜于任一呵斥,只得脸色煞白地嗫嚅道:“御史大人,你,你……”,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鲜于任看到他这个脓包样,眼里更加轻蔑,猛地一甩衣袖,冷哼一声,站在一旁,再也不多看一眼。
孙清儿见状,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真没想到,鲜于大人还长了这样一张利嘴,哀家平日里倒是小瞧了。看来,鲜于大人这个老丈人当得不怎么顺心啊。按理说,家中刚办了喜事的人,应该更加心气平和才对”。
鲜于任心知太后是在提醒他,刚将自己的幺女鲜于情嫁给户部员外郎崔颢的事情,这崔颢正是太后的内侄,两者可是休戚相关的。
且不说有暗龙令,就这崔颢,鲜于任也没有放在眼里,他随侍三朝,势力早已盘根错节,牢不可破。
鲜于任共育有五女,皆嫁给朝中三品以上王侯之家,这崔颢虽然官居五品,但因为与当今太后是姻亲,也算是门当户对,再加上是太后指婚,他也就乐得顺水推舟,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多上一道保险而已,并没有想过要有所倚重。
如今听太后这么一说,鲜于任心中冷笑不止,却也神色自若地躬身言道:“启禀太后,这几年,臣家中喜事颇多,嫁女儿,去儿媳。后日刚好是臣第七子崇顺娶妻,娶得正是永安侯府的嫡出小姐,太后若是能为这对新人提笔就案,赐下墨宝,臣自是感激不尽”。
这永安侯府原本就是芸妃的娘舅家,早已与墨晟悠融为一体,荣辱相关。
孙清儿闻言,便已知鲜于任站到了墨晟悠那边,虽然不知道这老东西为何如此维护那个贱种,却也无能为力,只得连声叫道:“好,好……”。
“其实,大家都不必猜测先帝为何废后,本宫知道原因”,寂静的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