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夜探陆府(1/2)
冷寂一直在想,什么是他不该的,什么却是应该的。
也不是因为珂敏的所作所为才会如此,而是自他一出生起。那些事早在他还来不及去想早早就已经有人给他归划好一切,只需要他闷头去做就好。
经过了今日的事之后,此前他认为保护陆七夕对他来说才是大事,这又究竟是算得该或是不该呢。
“将军……”许奕也是一说出口,便后悔了吧,他每次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这声如同诅咒样的称呼,冷寂也好许奕也罢,心内早已是如刀割一般千疮百孔。是啊,这声称呼这个名字背后背负故事实在太曲折了些。许奕也是因为关心则乱,他陪同冷寂征战多年,若非如此也不会轻易将这个称呼脱口而出。
他熟悉的是作为少将军的冷寂,对别人来说却是只有在冷寂是一字并肩王时,才是熟悉的冷寂。
一切只因为上天给他的身份而变的不同,而非他名字中包含的什么含义,若说幸运却也真的不尽然是如此。
而现在为止,在许奕眼里,冷寂是那个处变不惊的现世诸葛。是世上少有的英雄,而不是这个因不愿面对现实而不断自我催眠的疯子。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活着竟然比征战还要困难起来,他不曾奢求过的好过的喜乐些,最后即使心内再是不忍,却连苟且偷生都失去了,现在他要是不能接受一切的话,活着也就没了意义可言。
也许从大漠的火烧的旺盛的那一刻起,属于他的命运的齿轮就大幅度的转动就已经被彻底摧毁了。
冷寂仍然记着那是在夏日夜里的一日,那一月天气格外好,没有雨没有风。月亮照亮着苍茫湖泊,晃着泛舟湖水上的时候,只等之后酒意上涌,他昏昏然已开始分不清楚此时是青天白天还是夜里。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身在关外的沙漠边缘里豪气冲天的少年英雄,还是在渔船上什么也做不了的避世懦夫。
他想来想去,不禁开始迷茫起来,只是心里有一个念头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楚的多,若是时光能够回转到曾经,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跑到火光边至少拿回先帝的骸骨也好。
那时其实还有一句話没能对陆七夕说起过,若是有朝一日,他不愿意做王爷了,陆七夕肯不肯和他一起浪迹天涯。t/
只是,若是当时这一切都不曾发生,他也不会知道陆七夕对皇宫的执念竟已到了如此深刻的地步。
“许奕,止血之后本王要出去一趟……”
“不可!王爷不是刚刚才从陆家回来,怎地现在又要去了呢?夜深了只怕陆七夕早就睡下了,再说她若看到王爷受了伤保不齐还会胡思乱想,以为是皇帝派了人来害王爷。她那个脑袋想的事总比王爷还多。王爷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这新年里头过去给人添堵呢?”
许奕早就看透了冷寂的想法,自然是头一个出来拦住他的。只是看冷寂又默不作声的样子,只怕心里早就有了想法,说出来不是为了听许奕劝说,而旨在说明去处而已。
夜深人静,只是因为今夜是除夕,家家户户都有守岁的习惯,所以沿街看去仍是灯火通明。冷寂便疾步朝着陆府的方向行去,一面想着陆七夕此刻会在做些什么,他不是为了要说什么,或是有事才去找的陆七夕,只是偶尔在某一个时刻想起之前曾同陆七夕一起夜游湖畔的事,那夜的月光虽不似今夜盈满,但月色却美得叫人过目不忘。
潜入陆府时,走的不是正门,也不过一会儿便抵达了陆七夕的房门之外,偏巧正看到流粟端着盆子从里头出来。她白日里曾来王府代替陆七夕传话给冷寂,可冷寂那时已经入宫赴宴,而流粟没说完话只听到管家说王爷不在府内,便不由分说的离开了,没照着陆七夕吩咐的那般好生待在王府,所以尽管冷寂收到了许奕的消息提早赶了回来,却还是没有见到流粟。
“王爷!你,你怎么来了?”流粟定睛一看,才发觉是冷寂来了,慌慌张张便行了礼,只叹陆七夕当真料事如神也不知为何就猜到了冷寂夜里一定会来找他。大概是看流粟并未留在王府,恐怕会叫冷寂误会了,夜里会过来解释什么的,总之陆七夕已经极有先见之明的吩咐了流粟,所受无论谁来拜访,说她已经睡下推脱了即可。
“你家小姐睡下了么?”
“是,……啊!不是不是,是流粟手笨,小姐本来要喝提神的茶说是准备今夜里守岁的,因我不小心给那成了安神的茶叶,小姐没到一会儿就犯了困,刚刚奴婢已经侍奉着小姐睡下了,王爷可是要见我家小姐么……”
既然是手里端着盆子按照陆七夕的习惯来说,她应该是用了凉水擦脸提神,盆子还未端出没多久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睡着了呢?且不说陆七夕夜里没有喝提神茶的习惯,即便是突然来了兴趣,流粟这么心细的丫头也不可能会出拿错茶叶这种错误吧。
流粟大概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漏洞百出,叫人看出了破绽,只是因为是在那么聪明的九王爷面前撒谎未免有些害怕,她自己先打住了没再继续说下去,只将头一偏,不再去看对面的冷寂,更不愿再多做解释。
接下来,便是一路默默无言,沉默到了流粟都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王爷?!”流粟失声惊呼,而因为适才走的太快致使血浸出衣襟的冷寂,却早已挣脱了她流粟即将要伸过来的手,反而跑到一边弓下身去大口喘气,流粟吓得都不敢喘气,却仍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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