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一入苦海便无涯(1/2)

记忆如一道闪电出现之，恍惚就要从眼前闪去。可记忆可以如此迅速的供人回顾前程，然只在刻录于脑海时才会疼的死去活来，经受过那种痛苦之后。即便是再回忆起疼一次也总比，总比忘记的好。

也是昔年冬日，大雪来的尤其的晚，晚的教人心生不安，夜里若有风吹起也会令双手发抖不止。后来，大雪终于来的时候，她珂敏却不甚欢喜，她等的人终于来了。回来时却已经快叫她认不出来了。

珂敏算了算，大概他们自幼相识起就不曾真的分开过，一道长大的情分比起谁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然而她与冷寂竟算不上青梅竹马。

冷寂酷爱同珂敏的兄长习武，而珂敏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他习武，默默长大。彼此间说过的话也不超过十句，也只有珂敏对他印象深刻极了。

这样对于在？珂敏来说，弥足珍贵的回忆却只在六年前。用了三天三夜便消散殆尽了，然而她却因为父兄家人临死前的嘱托和遗愿，恨不得冷寂。

她以为冷寂再也不会回到京城中了，即便是为珂敏改了名字封她为侧妃，可冷寂却只叫手下将她悄悄送回了京城的王府，他自己却独留在大漠孤烟直的漠北。

半年前，冷寂被皇上给召了回来，那时珂敏才发现虽然她从未提醒自己要等待冷寂归来，但她已经悄无声息等了他有六个念头。思念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却蚀骨腐心搬充斥着全身。

然而作为什么王爷侧妃的珂敏，却是在整个京城人都知道冷寂要回来的消息时，被人直接给无视了，不论是王府里的下人还是外头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九王爷的十二侧妃，但也许是太久没有关于九王爷的任何消息的缘故，让大部分人不以为然的认为着传说中的十二个侧妃无非是个虚传谣言罢了，就算是有也见得九王爷是真的大英雄，绝对不会在儿女私情上浪费一点精力。

珂敏在外人都不知道她的长相的时候，就莫名其妙成为了九王爷精忠报国的又一佐证。

直至看见京都大街小巷上人来人往的车马骑行队伍时，她还有一丝怀疑过。不肯轻易上前去一探究竟。

她怕，实在怕的厉害。于是乎。靠着与身俱来的强烈自尊，她将周围的围观人群。t/一个一个给用力推开了。

那一天街头巷尾对于九王爷的议论纷纷她都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是觉得身上冷的厉害，像是没有穿任何衣物行走一般。原来一直以为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人，直到看清了自己在他世界里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心里的失落竟要比当年的恨意都来的剧烈。

……

“王爷可曾知道当年你拒绝我的请求，没有去救我的家人时我有多难受么？不过这终归还算不得什么，其实在半年前你自漠北归来时，我曾在街上从远处看见过你。你骑在马上，一如既往保持着你英雄般的笑容，我看的久了也以为那笑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拯救世人。可那一日也是我觉得自己已经万劫不复的时候，我身为你的侧妃，虽说名不副实，但我却是王府内最后一个知道你回来消息的人……

我那时只记得一件事，也只怕那一件事。你可猜的中所谓何事？……呵，我不过是怕你将我赶出府去，不承认我这个什么侧妃，王爷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曾经以为不重要的东西，忽然有一日你发现没了这样东西你都可能活不下去，而我就是这样的人。也正是王爷害的我落到了那般境地！

我比你钟情的那位陆七夕姑娘大不了多少年头，掐指一算今年不过二十的年纪，王爷也已经二十有六了吧，可曾想过也正是在我和陆七夕一般大的时候，失去了我的父母族人，失去了我赖以生存的府邸和生活环境，而如今倘若王爷说要为这个陆七夕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子，去反对冷镜的统治的话，那么我家人的死，那些烈士英雄的死，也就在这里成为了一个笑话！”

冷寂一直沉默着，他原本以为自己至少是为了那些为他死去的人做了些什么的，他原以为至少眼前的珂敏不论她经历了什么惨烈的过程，都不该是眼前所看的这般。

半晌，他才将握紧的拳头松开。

“你的一番情谊本王心领了，只是这样长此以往反而只对你没有好处，我救不救陆七夕和我要不要造反是两回事，难道只有将皇位夺回到手上我才能保护好心爱的女子么？

其他的我已不便多言，你还年轻总是经历的多心智还是有些不成熟，倘若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本王愿意放你离去，不能给你一世幸福，至少该还你自由之身才是！”

这么多年来，珂敏乖乖在他身后躲藏着，虽然没有明言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早就已经将冷寂看成了今生那个唯一的归宿！

可她苦苦追寻的东西竟然这？这么容易就幻化成烟云，几年的时间感觉起来竟像是一场梦一般。

她盼着能离开王府的那一刻，至少过去的几年里也提到过无数次要离开的请求，以为外头的广阔天地才可以治愈她的伤口，但冷寂从未正面回应过她的请求。

直到此时，冷寂主动放她离去她才恍然大悟，她已经将冷寂放在了心里，那么天地再大没有他何处不是囚笼……

珂敏突然大笑不止，眼泪却也在弯腰的那一刻顺着颗颗滴落下来，像是呗笑声用力挤出来的汗水似的，原来笑的太用力了，眼睛也会跟着流汗。

这样的珂敏看在冷寂眼里也难叫人不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