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逼问摊牌(1/2)
昏迷约莫持续到第二日的清晨,茯苓才悠悠转醒,她下意识望向窗外,远处一片阴霾迷朦,天际泛黄,似有大风扬起尘土。
“你醒了?”倚在榻前的唐玄宗眸中扬起一片暖色,温柔的帮她顺了顺她散在枕边的发丝,就像安抚自己的孩子一般。
双目相交,点点金光在其中闪烁;一个爱恨交织怨艾难平,一个疑心重重欲语还羞,恩怨夹杂在两人之间,随波流转。
茯苓挣扎着起身,施礼道:“皇上万福!我有重要的事情与您单独谈谈,能不能让他们先回避一下?”
唐玄宗沉思片刻,一挥手,示意一干人等退到门外候着。许久,他收回视线,为自己的猜测而潋眉凝思,缓缓说道,“你似乎一点不奇怪朕的身份,看来你接近朕是预谋已久的。”
茯苓,表情突然一滞,愁色跃上眉头,语气中带着无限无奈,“皇上似乎说错了,是您先主动结识奴婢的,不是我。”
唐玄宗一愣,松了口气,脸色的担忧散了些,微微一笑,“喔,那你又是如何看出朕的身份?”
“贵公子身上那枚玉石吊坠!奴婢恰巧也有一枚!”一句非常简短的话,接着又是一声叹息。绝色面容,玉骨透冰清,杏眸染秋色,慵懒的斜斜坐着。
“是这枚吧,大夫给你包扎的时候发现的。”唐玄宗脸色阴沉的望着她,似乎她知道这枚小小的吊坠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好半天才颤抖着问了句,“是谁派你过来的?”
“皇上圣明,洞若观火,奴婢的心思,如何能瞒得了皇上?”茯苓丝毫不怕他严峻的目光,反诘的声音异常轻柔。
唐玄宗脸上凝重了些,眼底浮上了阴影,“你救了朕一命,也是朕很欣赏的女子,朕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如果你现在收起来,朕就当今日未曾看到过这玉石吊坠。但是倘若你执迷不悟,再挑起跟她有关的事情,他日,你必定会付出沉重代价。”
茯苓并没有马上回应他的问题,顿了一下,悠悠的讲起自己的故事,“我尚未出生,爹爹便想杀了娘亲还有尚未出生的我。一出生,娘亲便死了。我什么都没做错,却自小被父母抛弃,就连养育我长大的谷府也被我所累,一夜间被灭门。如今我孤家寡人一个,死了正好与家人团聚,你说,还有什么沉重代价是我不敢背负的呢!我被打落悬崖,侥幸不死,苟延残喘的活着,就是为了问一问我那狠心的爹爹,为何非杀我们不可?能解开缠在心中多年的结,我死而无憾。皇上,午夜梦回,你可曾梦到我那被火烧而死的娘亲凄厉的惨叫声?听说皇上常常郁郁寡欢,所作曲词也颇为伤感,不知是不是这段心结的缘故?”
“你什么都不知道!她死有余辜,我并没有什么心结。”唐玄宗倏地站起身来,冷眸一扫,横眉冷对。
“若她死有余辜,为何会成为你心中的禁忌?纵使她死有余辜,那未出生的孩子何错之有?”阴沉的声音让她变了脸,挑了挑眉,茯苓不甘示弱的反驳。
“为了江山社稷,她非死不可!”唐玄宗眼神忽闪,高处不胜寒,谁懂?
“竟然真是你杀了她们?江山社稷,一个弱女子,一个未出生的婴孩,有何能力撼动这大唐万万江山?”茯苓眸子一暗,有些悲伤的垂下眼睑,含着泪质问。
“我有什么错,当年我爱她、疼她,胜过他人万分。可她如何待我?像她那样妇德败尽背叛夫君的女人,被烧死是天谴,死有余辜!”坚信的语气不容辩驳,唐玄宗剑眉微触,一脸狂放与不屑的神色,泛出阴冷之意。
“既然你对她恨之入骨,又为何为她重新立坟祭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茯苓硬生生截断。爱之深,恨之切。他盛怒中有意掩饰的情绪,她能感受到。
“你知道的如此详细,到底是谁?”被她问的一愣,那双盈亮的眸中的愤怒的令他坐立难安,唐玄宗眼中杀机毕露。
“我是谁,你心里早就猜出来了。盘问一个失忆之人,恐怕结果要让你失望了。”茯苓看出了他淡漠的无情,薄唇一抿,暂时压下怒意,她知道,此时此刻,绝对不是与他敌对的时候。
“你失忆了?那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唐玄宗疑惑的盯着她,那双黑盈盈的眸中透着太多他无法识别的神色!
冷静的面对他的怒意,茯苓再一次解释着,真挚而凄楚,“如果一个人每天被午夜梦回的噩梦惊醒,还能一点记不起来吗!老天垂怜,让我将这些年颠簸流离的凄惨生活全忘了,我早已生无可恋,苟延残喘只想问清当年的原委。其实你说我处心积虑接近你也对。我在固若金汤的皇宫外徘徊,可惜我一介布衣,要接近高高在上皇上的机会实在是太渺茫。万念俱灰之下,我来到潞州,想祭奠枉死的娘亲,遇见武明德之后,千方百计与武明德联姻,为的就是能有一天面圣问清他究竟为什么非杀我这个女儿不可?回答完我的问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明知我会杀你,为何还救我?”唐玄宗凌厉的眸子紧盯着她,犀利的问,他的双手紧握着椅臂,力道之大,檀香木的椅臂也发出崩裂的细声。
“救你命我是另有目的,若你死了,我该如何听你亲口说当年之事?所以救命之事你不必介怀,若你真的觉得欠我一个人情,就请再答应我一个简单要求!”茯苓又别开了目光,对于她犀利的问语轻飘飘的回应。
“什么要求?”听到她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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