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取消和亲(2/3)
有余悸,唏嘘道,“虽然早已知道姐姐胸有成竹,比试时我还是提心吊胆的。姐姐快说说,你出了什么刁转的题目竟然难住一向自称读书破万卷的毗伽可汗?”太华公主笑吟吟的要求,让人不好拒绝。茯苓却故作神秘,但笑不语。
“御妹请留步。”毗伽可汗突然出声唤叫住了她,恰好为她解了围。
宫廷戏园子的构造是很有讲究的,为了避免宫中女眷与男子接触,皇宫中的宴席大多是宫中女眷坐在一侧,臣子或贵宾坐在另一侧,入席、散席时都是在两扇不同的门洞出入,宫中女眷的通道直直通向宫中嫔妃公主的寝殿,另一通道则是通向宫中特为贵宾臣子设置的休息场地。故而,毗伽可汗这般违背常规难免让太华公主感觉突兀。
“这里乃是后宫禁地,毗伽可汗有什么事情吗?”太华公主因为求亲之事对他很是抵触,言语间多少带了些不悦。
“今日刚刚结识御妹,毗伽太过欢喜了,冒犯之处还望见谅。”毗伽可汗的话虽是对太华公主说眼神却看向茯苓,“御妹可否愿意陪愚兄小酌几杯?”
“不知者不为罪,毗伽哥哥不必介怀。把酒谈心,孝昌乐意之至。”茯苓一双明媚如春水的眸子一闪不闪地紧盯着他,气定神闲的回答。
太华公主见自己并未在毗伽可汗的邀请之列,熟知人情世故的她借故告辞,“姐姐,母妃脸色不太好,我去夜华宫里走一趟就不妨碍两位把酒谈心了。”
茯苓引着他们沿着青砖砌成的宫道直走,行至一处拐角处转了方向,曲径通幽,沿着蜿蜒石阶拾阶而上到了一处重檐叠翠的烟水亭处。一路上,茯苓头上的璎珞乘风飘扬,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煞是好听,可惜脚步匆忙,无人倾听这美妙绮丽的声响。
重檐叠翠的烟水亭里摆放着几个石凳和一张不甚宽广的花岗岩石桌。此处少有人来,亭子背光处的残雪依稀可见,所幸的是石凳石桌还算干净。说是把酒言欢,其实几人并无带酒。毗伽可汗坐在桌旁,随从的两位突厥装扮的粗犷男子,侍立亭外候着。
绿萼连忙用衣袖擦拭了一遍石凳,将手炉放在茯苓的手中,收拾停落识趣的对着她点了点头,退到厅外候着。
茯苓优雅的落座,石凳传来的冰凉感觉让她有些意外,稍稍适应片刻露出温和笑容。
毗伽可汗一言不发,只是从头到尾以审度的眼光对她打量了一番。
茯苓见他并无开口的打算,先行出声,“毗伽哥哥敏而好学,可是对刚刚答不上来的那个问题有什么疑问?”
“你懂古突厥文?”毗伽可汗寒声问,心里却在揣度眼前这个女子究竟是聪明过人,还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呢?
茯苓懒懒地回答,语气不怎么认真,“我这人向来特立独行,喜欢捉摸一些晦涩的东西,机缘巧合下得高人指点对早已失传古突厥文略通一二。孝昌入宫前曾遇到一位常年在突厥行商的商人,此人最爱古拓本,所以将阙特勤碑的汉文与突厥文的拓本都拓了下来珍藏。我素来喜欢突厥文字的飘逸之风,便借过来欣赏,哪知竟让我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原来皇上情真意切写下的吊唁贵弟阙特勤的讣文与碑后意译的古突厥文意思大径相庭。”
开元十九年,毗伽可汗的弟弟阙特勤故去,为表友善抚慰毗伽可汗,唐玄宗亲笔书写碑文,并派使者拿着玺诏,率领唐朝工匠阙特勤树碑建庙,以纪念吊唁。碑文中唐玄宗详细说明自从与毗伽可汗皆为父子关系后,双方休战通好共享太平。阙特勤作为毗伽可汗的弟弟,那也算是自己的儿子,基于父亲因为对儿子的深情,特意写了这篇碑文。按照惯例,古突厥文的碑文也应该表达的是大致的意思,令人震惊的是,突厥文的碑文与汉文碑文针锋相对,突厥碑文中毗伽可汗表达了对大唐的强烈恨意,他告诫突厥人要远离汉人,否则就可能灭亡。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证据确凿,根本容不得人否认。毗伽可汗脸上露出狼一样的凶恶目光,褪下面具浮现出阴沉难测的威仪,大手紧扣着茯苓的手腕。这不只是野心勃勃的权谋,而是草原上弱肉强食练出来的王者霸气,来自血脉里的好斗基因。
如此大逆不道的证据明晃晃的摆在眼前怎不让毗伽可汗为之疯狂震惊呢!当然了,茯苓知道这些纯粹得益于在二十一世纪的高速迅捷网络信息,记得当时她是当成笑话欣赏这则考古发现的,哪知今日就派上用场了。
茯苓在他阴冷犀利的眸光注视下,发出一声惊喘后微微侧首,望着烟水亭外的茫茫风景,“莫非毗伽哥哥这么快便忘了立下的同甘共苦有难同当誓言了?我若是惊叫出声,定会引来宫中守卫的注意,到时候只怕毗伽哥哥要好一番解释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准备将此事禀告皇上?”毗伽可汗狼一样的眸子冷冷望着她,死死盯着她每一个微小的表情、动作。
茯苓无视他探索的注视,温醇的嗓音中透出几分笑意,“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强很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有忧患意识自然是好的,只要不太过分,我并不想打破大唐与突厥好不容易才结下的盟约。但如果让我发现突厥做出对不起我大唐之事,我身为大唐的子民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相信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能读懂那晦涩难懂的古突厥文,所以毗伽哥哥不必担心。”
毗伽可汗咄咄逼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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