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再难为(7):并不是所有的人事都值得坚持,我不值得(1/2)
许昱方听得她夸赞自己,正欣喜,又听得她接下来的话,不禁有些迷惑。
他问:“亲何?疏何?”
桑柔说:“亲远疏近。”
许昱更是不解:“难道不是亲近疏远?植”
桑柔摇头:“是亲远疏近。原本是陌路,若以礼待人,可拉近人之间的距离,这是亲远。但两人熟络到一定程度,便不再受礼所缚,相交发于心,若仍拘礼,反而能起到一疏离作用。所谓始于礼,终于礼,便是如此。我一直对你客客气,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止于此。我并没有想再深交的打算,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许昱脸色僵青,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我明白。但我不会轻易放弃。姑娘现在不喜欢我无妨,我不强求,但是来日方长,或许姑娘可以给个机会,我们互相了解,说不定……”
“没有说不定。一个人或许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但是一定清楚自己不喜欢什么。我不是说我厌恶你,但你不在我喜欢之列。你再坚持,只会增加我对你厌恶。我原不想令你难堪,但若此刻不讲清楚,虚耗你的时光和经历,那才是莫大的错误。”
许昱脸由青变白,桑柔看着,有些担心他会冲上来揍她,但她不得不说清楚:“我不知自己是否有让你误会的地方,若有,我告歉。但,你该知道,我对你从来都只是出于礼貌,而非热情。我精力有限,没有那么多热情可供抛洒。堕”
静默许久,许昱站起身,对着桑柔做了个揖,说:“如是……是在下冒犯了!妄姑娘莫怪罪。”
桑柔也站起来,看着他,说:“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不满,也很不甘。但是许昱,”她第一次唤他全名,他最熟悉的两个字从她唇齿间说出,那般清冷无温却耐人久品。
她说:“我并不欠你,你的感情你的行为从来都你自发作出,并非我强迫于你。我唯一的错误便是高估了你的智商,我以为你该从我礼貌的疏冷里猜透我的心意,却不知你一点觉悟也无。”
“我……”
“茶已凉,你若还想喝,我唤人给你重新沏一杯。”
许昱再执着,此刻也没脸面纠缠下去,他说了句告辞,转身离去,到了门口,又忽然转身回来,说:“我并非不理解姑娘的心意,从第一面开始,我便知道,姑娘不容易追求。一直叨扰,不过是因为觉得坚持下去,或许能有转机。”
桑柔眼波微动,表情仍无风澜,说:“并不是所有的人事都值得坚持,我不值得。”
许昱笑着摇头:“不。你永远不知道,在我眼里你有多好,多值得!”
他是君子,她方才说那样的话刺激他,他却一点不记仇。
桑柔愧疚更深,最终只说了句:“谢谢。”
许昱没再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趁着日头好,府里很多物什都翻出来晒,桑柔在吕衷书房院子里,一边帮忙搬弄书籍,休憩的时候,直接坐到阶前,腿上枕着一本书,背着日头,看得入神。
蓦地,不知从何处传来铮然一声琴响。
桑柔猛抬起头,可就此一声,就再其他动静。
她合起书本,出了院子,拦住一个侍婢,问:“刚才哪里传来的琴声,你可有听到?”
那侍婢愣了一会儿,而后答:“好像是老爷的寝院,刚刚是有一点声响,但不知道是不是小姐说的琴声。”
桑柔点头,往吕衷寝院走去。
院内零零落落摆满了各种物什,棉被,衣物等等。而在最偏僻的角落,一架古琴被搁置木椅上。
她走近,琴身到还干净,只是琴弦松松垮垮,该是很久没谈过了。她将手放在弦上,抚了抚丝弦。
“那你母亲留下的。”吕衷从房内出来,手中抱着一叠书,往桑柔这边走来,说,“你母亲自小喜欢摆弄琴,远嫁给你父王之后时,特将琴留在了府中,说是给家人留个惦念。你的琴艺高超,名扬天下,算是传承了你母亲吧。”
“母亲会弹琴?”桑柔讶异,“我从未听过她弹琴。我的琴不是跟母亲学的。”
“哦?这样吗?但也是,你的琴艺名声远在你母亲之上,我原想是青出于蓝,却不知是师出不同门?你是跟谁学的琴?”
“鹤枳。”
“鹤枳?琴圣鹤枳?”
桑柔点头:“鹤枳与三叶是挚友,我那时身体不好,父王将我送到三叶处,一待就十年,深山野林无所消遣,便拜了鹤枳为师,学起了琴。”
“竟还有这样一段奇遇,没想到你竟是鹤枳的徒弟。不过,说起来,我还没听过你弹琴呢,不知今日可有幸能听你弹一曲呢?”
桑柔闻言眼色微变,也不相瞒,道:“我之前……不小心受过一次伤。”她伸手抚了抚左肩,“伤了左臂,伤愈后,左手如今反应已不如从前灵敏,怕是弹不了。”
“怎么会?”吕衷惊愕,见她脸色黯然,忙转移话题,“不弹就不弹了。话
说你手中拿得可是《大梁轶记》,你竟对这些野史感兴趣吗?”
桑柔答:“嗯,正史都是一些人尽皆知的事迹,言语死板,人事枯燥,没什么意思,倒不如这些野史真实有趣。”
“哈哈哈……”
“舅娘说,舅舅除了兵书其他书都不却甚多,用来做摆设的?”
“这些书都是你外公留下的。你外公生前爱书如命,我若是扔了,他得跳起来和我拼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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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桑柔捧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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