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许立平和沐思语:你是我注定的沉沦(1)(1/2)
刚到西安时,许立平以为自己可能需要很久来适应:饮食、气候、生活节奏,还有他怎样也无法听懂的口音。但很快,他发现这座城市有种厚重的安抚力量:他的头脑在脱离了课题、论文和复杂验算后。找到了新的乐趣。
每天,他都会口算咖啡厅顾客的点单费用,然后随机抽些数字出来,编数独游戏。然后随便抽一组数列放在收银台边,解出的顾客可以免单。
有时,心情好了,许立平也会做点小东西摆在店里:比如cd架、纸巾盒什么的。他招来的员工大多像他一样缄默,除了一个叫阿东的服务生。
可能是因为年纪小,阿东对任何事都充满了热情。当他看到面容清冷的老板口算费用的速度,居然比电脑还快的时候,他的好奇心几乎爆棚。
阿东以不屈不饶的毅力,用各种方式探知许立平的背景,直到后者忍无可忍得开始大声口算解雇他后需要付的工资数,阿东才吐吐舌头,一溜烟得跑走了。
对阿东的这种个性,许立平说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他甚至有些羡慕这孩子的恣意、天真。他在阿东的年纪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也没有偶尔偷懒、放松的yù_wàng。他的生活井井有条,永远向着同一个方向。
直到遇到了邹宛。
许立平坐在暮色昏沉的窗边,向闲得发呆的收银员和服务生们点点头:“既然今天没什么客人,就早点散了吧。明天我有事,店里关张,全部放假。没卖完的西点,每人领一份走。”
“啊,真的,谢谢老板!”员工们个个笑逐颜开,迅速到后面换了衣服,提着点心三三两两得走了。只剩下阿东踌躇得站在原地。
许立平也不理他,在四处转了转。就准备关门走人。阿东急了:“哎,老板,我还在呢。”
“嗯,我看到了。”
“能不能再耽误您几分钟,我有件事想和您说。”
“可我不想听。”
哎……阿东被噎得够呛,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总抓不准许立平情绪变换的节奏,有时看着脸色阴郁。其实很平静。而有时面上淡淡的,说话的口气就像刀刃,锋利阴冷。
该不是人格分裂吧。阿东腹诽。
许立平晃了下手里的钥匙:“你到底走不走?”
“走,走……”阿东无奈得撇撇嘴,插着口袋慢悠悠得晃出去。许立平看他走到街角,才转身回了店里。
他用遥控放下卷闸门,随着门一点点关紧。傍晚的咖啡店里变得一片昏暗。百叶窗缝里透出来一点夕阳,把他的脸照得模糊不清。
许立平从冷柜里拿出那只宣称是顾客预订的蛋糕,走到那个熟悉的位子上,点了蜡烛,开始切割。很快,每一片蛋糕都被分得厚薄均匀,盛在他亲手挑选的细瓷盘里,漂亮至极。
他把两个盘子放到自己面前,剩下的则放在对面。
“小宛,生日快乐。转眼,你的宝宝都出生半年多了。今年的生日,有裴邵钧父子陪着,应该特别开心吧。那我也……开心了。”许立平若有所思得咬了口蛋糕:“嗯,鲁师傅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小宛,也许我真能靠开家咖啡店,养活自个儿呢。”
虽然目前账目上瞧着还在亏损。但他聘的员工整体素质不错,店铺的地段也好,只要再撑上半年,应该就能盈利了。
许立平微微一笑,有些自豪得环视了一圈。咖啡厅的格局和北京的“尚轩”非常类似,但内饰更温馨、亲切,有种家庭的感觉。如果邹宛到了这儿,一定会发现很多地方完全吻合她的梦想:他俩曾经在‘尚轩’里笑谈过将来的咖啡店模样,现在,他已经一丝不苟得全部实现了。甚至比以前设想的更完美。
只是缺了个欣赏的人。
许立平慢条斯理得咬着,看窗外已经完全黑下来。路灯亮了,有人疾步走过,还有车灯一闪而逝。他恍惚有种错觉,好像窗内外的时间是分隔开的,他所处的地方早就停止了前进。
又或者,从离开邹宛的那刻起,他的世界就停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许立平用手支着头,静静得等待第二天的来临。6年前,他曾答应过邹宛:以后她的每个生日都要一起度过。
其实他做到了,只是她不知道。
第一年的生日,他还在被车祸后遗症困扰,但仍然托陆渊调动关系,千方百计找到了邹宛所在的公司。他隔着车窗,静静看着邹宛走出来。陆渊的车跟了邹宛一路,他也看了一路,眼泪止不住得流下来。
第二年,他身体好了些,坚持坐飞机去邹宛的住处找她。他看到邹宛孤零零得一个人提着购物袋,里面放着他最喜欢的面包。他知道,邹宛也会像他一样,暗自逞强,假装他还在自己身边。他情不自禁得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我想你。”
第三年,他被母亲逼婚,家里闹得鸡犬不宁。他的头痛再次剧烈发作,当场昏死过去。休养两周后,他好不容易找到邹宛的下落,却看到她独自一人在午夜的喷泉广场上坐着。虽然地处市中心,但那时已经行人寥寥。他担心万分,只能先到隐蔽处给她打了电话,然后整夜守在附近看着她。他看到邹宛流泪,听到她小声念着自己的名字。那天的夜风很冷,像是一直吹进他心里。呆边序血。
第四年,母亲丁美兰联合沐家伪造了病历,宣称她已初步稳定的病情又开始恶化。为了满足她的愿望,他违心和思语结婚。婚礼当天向各桌敬酒,别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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