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1/2)

g`ccccc产房里所有的灯都被点亮，整个屋子亮如白昼。

没有监护仪，没有合格的助手。没有麻醉师，什么都没有。杜依然虽然学过麻醉，但是她并不专业，如今就只能赌了，但是好在她运气总是比较好，急救箱里有麻醉药，虽然她是正式手术中的第一次麻醉，但是效果也比较好。

杜依然站在床前，看着白色床单剪成的手术铺单下的已经麻醉好的许夫人。对面是同样用布包住头脸的阿夏和杜鹃。两人眼中都有些恐惧，但是看得出来都在努力克服。

更远的地方还站着虔婆婆，虽然她嘴里说着看笑话，但是伸长的脖子和两只攥紧的手掌却透露出她此时的紧张，似乎也想要看到孩子真的被接生下来的场景。

杜依然感觉似乎又回到了现代的医院手术室里，她努力想象着周围都是精密的仪器，以及分工明确的助手，大家齐声应是开始。

手术刀划过腹膜，血渗了出来，房间里其余三人同时发生惊呼，杜依然充耳不闻，动作稳健娴熟流畅，虽然因缺少助手牵拉而有些忙乱，伴着切口越来越大，虔婆婆大叫一声，又噗通一声。晕倒在床前。

外面听到屋内的声音，有一瞬间的顺乱，但是因为有人的阻止并没有骚动，杜鹃没有晕倒，但是也已经开始对着地上干呕，阿夏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吓得抖得筛糠一样，而杜依然的动作依旧不受影响。

灯光下，看着那打开的肚子，以及被蘸血的纱布堆满的盆子，血腥之气弥漫在整个屋子里，阿夏只觉得心跳都停止了，她呆呆地看着杜依然镇定冷静的双眼，有一瞬间甚至忘记了怎么呼吸。

杜依然抬眼看了阿夏一眼，汗！

阿夏回过神来，拿着一块布往杜依然的额头上擦去。杜依然盯着那块布歪了脑袋，阿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手里的布是沾血的纱布，手一抖纱布掉落。又看了杜依然一眼，才急忙拿起一旁的毛巾抖着手给她擦汗。

擦完汗之后，阿夏只见杜依然矮下身子叫了一声宝贝，然后从许夫人的肚子里掏出来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她也终于忍不住，趴到地上吐了起来……

等到阿夏终于缓过神直起腰来的时候，听到耳旁响起洪亮的婴儿哭喊声，抬头只见杜鹃已经用准备好的褥子将孩子包了起来，而她整个人还处于茫然无措的状态。

虔婆子听到孩子的哭声也终于醒了过来，踉跄着走到杜鹃面前，看着闭着眼睛哭叫的孩子，又看向依旧对外界一切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杜依然，也和杜鹃一样双眼茫然了。

而对于杜依然来说，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这只是最简单的第一步，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恶仗，此时她的脑子里完全是熟悉的手术步骤，额头上的汗水还在不断滑落，她只能靠眨眼来缓解，烧红的止血针，缝合，盐水冲洗，纱布吸血。

夜色很深，闲云庄里却依旧灯火通明，顾钧坐在产房外的石桌旁，一动不动地盯着屋子，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整个人几乎成了一尊雕像。贞反吉弟。

他虽然说了信她一次，但是他也没有一丝把握，他如今在做的就是赌一把，输了就是一切按照原有的轨迹，赢了就是另外一个局面，这场赌注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亏，但是他此时的心里却是他连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紧张，至于在紧张些什么，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屋子里传出一阵小儿的啼哭声，外面所有人都是脸上一喜，但是接下来心中又是一紧。

既然孩子没事了，也就是说许夫人的肚子确实是被剖开了，被剖开肚子的人还能活下来吗？在座的都是太医院里的御医和兴庆城里医术高超的大夫，虽不能说都是顶尖，但医术也是处于整个大梁的上层，什么样的怪症他们没有见过？但是就没有见过被剖开肚子还能活下来的，他们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但又期待着这一个奇迹的发生。

这里的所有人此刻似乎都是有着两种矛盾的心理，只是这个答案只有杜依然能够告诉他们。

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产房的门终于开了，虔婆婆抖着腿出了门，好几个大夫都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她。

怎么样了？救活了吗？孩子如何了？大人有没有事？……

估计连他们自己也没发现，他们的声音里即有想要手术成功的期待，又有等着看笑话的幸灾乐祸，所有人都盯着虔婆婆等着她的话，就连没有围上来的钟医令也是仰着下巴往这边看，一只手使劲拽住自己下巴上原本就稀疏的胡子，好像要再揪下来几根似的。

唯独顾钧依旧坐在那里盯着房门，不同于原来的动作，此时一只手支着下颚，脸上有着一夜未睡的些微憔悴，看起来竟有些性感。

虔婆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个所以然，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推开面前这些平时比她还高傲的大夫，背着双手往门外走去。

留下那些大夫一个个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意思？是治好了还是没治好？

过了一会儿，杜鹃推开门走了出来，那些大夫们又一次围了上去，还是上一个问题。

这一次杜鹃没有掉众人的胃口，虽然脸上有些疲惫，但还是有着掩饰不了的兴奋，她清了清嗓子说：夫人产下一位小公子……

她还没有说完，那些大夫们立刻抢着问，大人呢？许夫人怎么样了？确实是剖腹取子吗？

杜鹃犹豫着说：是剖腹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