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一章 是该耍无赖的时候了(1/3)
只见那人慢慢地放开了她的手,一双眸子直直地盯着桌几上的茶盏道:“若到最后,太子还是无法信服,想要我死自然是没那么容易的,可是他若不计代价对付我,我也不能保证能全身而退;与其等到那个时候你伤心欲绝,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我若活着,定会马上迎你进门;我若死了,你……便把我忘了罢。”
一席话,很是轻易地被他说出了口,神色都不见有一丝的波澜。
显然,他并不是突然想到的,而是已经思量了许久。
苏念语直接愣了,委实是没想到世子爷竟会说出这般的话。
大半日之后才反应过来。
倒不如其他姑娘那般,惊觉要被退亲而哭得稀里哗啦,不过是袖子一甩,又不紧不慢地端了茶喝了两口。
凌舒白望着她,没猜透她这是什么意思。
在他的心里头自然是矛盾的。
一边既存了期许,一边又认为她只有离了他,才能在发生了最坏的事情之后,不被太子趁机发难。
他那番话说得轻松,却是折磨了他好几夜没睡好。
二人隔着桌几坐着,气氛一时有些僵。
凌舒白抿着唇不出声,苏念语更只是静静坐着,面上很是淡然,心里头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大浪。
倒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她在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再好好想想她要如何作答才好。
隐在纱帐之下、极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没存在感的元香元秋,瞅着那两位默默坐着无言的主子,却是大急。
若不是怕动静过大而惊扰了人,元香这会儿早就跳起了脚,她苦巴着一张脸小声道:“元秋姐,您说这可如何是好?平日里见太子和世子感情那般好,却不想,到头来太子却是极有可能对世子不利的。”
元秋虽心里也着急,可相比之下,则是好得太多了。她先是快步到外边走了一圈,查看了有没有可疑的人偷听这里的动静;回来的时候,一改面上的淡定,两道眉头紧蹙着:“你方才没听到吗?世子为了不拖累姑娘。还想让姑娘忘了他,世子这是在为姑娘做打算啊!”
元香依然很急,可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半晌才干巴巴道:“……可是圣上那般疼他,世子又怎么会出事呢!”
元秋默了默。大抵是因为比较冷静,想事情便显得清晰些:“……方才世子说了,圣上大病,而太子监国。”
元香直愣愣地看着元秋,眼泪几乎都要在眸子里打转了,“那世子……”到底还是再说出什么话,只是拿眼把厅堂里坐着的二人看了看,带着点哭腔道,“世子和姑娘如此般配,却是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老天也未免太不公了!”
元秋拍了拍她的肩头,本就嘴笨,这会儿更是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为好,只得轻声道:“……这不过是最坏的结果,并不是真的,也许到时候什么事情都欢欢喜喜的也说不准的。”
元香边点头边抹了一把眼泪,“对,元秋姐说得没错,瞧我这糊涂的,吉人自有天相。世子和姑娘肯定能好好的。”
元秋亦是笑了笑。
二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厅堂里,当真是极想知道接下去会如何收场。
就见方才只坐着不动的少女忽地抬手抚了抚前鬓,待那只手慢悠悠地放下时便响起了她清甜的声音:“若是你担心我会受苦受累故而才有这般想法,我就算是死了也是不允的;若是你当真并不喜欢我。所以才想着和我解除了婚约,你直说便是,我并不是死缠烂打之人。”
凌舒白默默看了看垂泪的少女,竟是唇角一瘪:“……其实当真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了。”
苏念语把他瞥了瞥,嗯了一声算是给他答复。
少女一副闲然自得的模样,再次让凌舒白心里没了底。
按他的想法。她听得他说他不喜欢她的时候,应该是生气大哭大闹的,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如她这般,却是不吵不闹,就连悲色都没看到半点,委实是太过诡异。
……难不成是他把她刺激得太厉害了?
凌舒白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又把她周围的东西望了望,除了价值不菲的桌几桌椅,也就只余了她跟前的那个茶盏看起来有一点点危险了。
万一她一个想不开,摔了茶盏捡了碎片要伤害自己怎么办?
凌舒白这般一想,漂亮的眸子里便生出了一丝担忧,本只是看着那茶盏的;出于对安全的顾虑,他不动声色地把茶盏给抓到了自己的手里,这才放了心。
苏念语觉得嘴唇有些干,正欲再拿了茶水润一润,一低头,却见原本搁在手边的茶盏不知何时被握在了世子爷的手里,不免问了句:“你拿我的茶盏作甚?”
凌舒白眸光微闪,“我觉得你的茶盏长得好看。”
“哦,那待会你回去的时候就带走罢。”语毕,苏念语便朝她的大丫鬟唤了声,很快跟前就又多了一杯热茶。
凌舒白托着腮帮子瞅她,还真不知要如何是好。
左右没等到少女有其他的异常举动,亦是不见她有任何的表现,不由道:“你都没有其他话要说的么?”
苏念语慢吞吞地喝了两口茶,才抬了他一眼,“世子是希望我说些什么?”
凌舒白:“……”
一时竟真的被问住了。
却不想,少女又接着继续往下讲,“反正你说你的,我也只是听听,又不会往心里去。”
凌书白:“……”
她这话里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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