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逼进山里(2/3)

“大哥，你好，这里招工吗？”

两个保安瞪着蔡春生，脸上带笑不笑。一个保安背着手走到窗口前。

“小子咧，就是招工也轮不到你，什么时候了？回去睡觉吧。”

蔡春生不死心，追问一句：“那我今天是来迟了。你的意思这里还是要招工的？”

另一个保安不耐烦地说：“去去去，就是要招工也轮不到你，我两个老乡在外面等着呢。他们来了七八天，还没有机会进厂。你想进厂，等上三年五载吧。”

蔡春生大失所望，象被人浇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跟。正要离去，忽见两个保安睁大眼望着蔡春生身后。蔡春生听到身后微微的喘息声，回过头，原来石榴紧跑快追赶上来了。

“春生哥，招工不？”

蔡春生摇摇头。石榴眼里的光一下子黯淡下来。那两个保安忽然向蔡春生招招手，笑嘻嘻地问：“这靓女是你女朋友啊？”

“是我老婆，”蔡春生看出他们不怀好意，脱口而出这句治安员曾误会的话来。

那两个保安怔了一怔，一个叹息一声：“这靓女真是极品，如果不是你老婆是你妹子，嫁给我，说不定我能保你进厂。”

石榴气红了脸，啐了一口，拉住蔡春生的手，蔡春生也怒目而视，狠狠地说：“请你放尊重点。”

蔡春生说完就走，听到两个保安开怀的大笑。

两人心绪不宁地往前走了几百米，又是一家工厂的大门。蔡春生硬着头皮凑过去。虽然知道这问不问都是一个结果，就是徒劳，蔡春生也不想放过一点机会。

这个保安室内只有一个保安，年纪稍大一点，比较随和。听了蔡春生的话，轻轻摇摇头。

“酗子，现在找工作太难了。这工业园里招工的厂家很少，有时有几个指标，会围上成百上千的人，挤独木桥啊。如果要找，还是去偏僻一点的地方，也许机会多一些。”

蔡春生虽然无奈，但觉得这个保安无疑又指了一条明路。蔡春生谢过他，走了几步，听那保安喊：“酗子，不要离公路太近，离得越远机会越大啊。”

蔡春生回头冲那个保安招招手，心里涌上些许暖意。外面的世界，也有好人哪。

又走了一段路程，太阳已偏西。看到石榴脚步越来越缓慢，知道她很累了。蔡春生扶着她在一处草坪地上坐下来。这一坐，肚子里咕咕乱响。

蔡春生这才记起来大半天没有进食。人毕竟拗不过生理需求。蔡春生拿出馒头。递一个给石榴，石榴摇摇头。蔡春生正色地说：“不吃不行，着急也没用。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继续寻找是不是？”

这一顿，蔡春生吃了三个馒头，石榴很艰难地咽下一个。他们又进了一家小商店，买了两瓶水，打听了一下路径，继续向前。

前面横亘一条蜿蜒的山脉，不是很高，却很青翠。山脚下成片的房屋，好象还有厂房。这里离公路已经很远了，也到了偏僻的极端。

蔡春生感到腿很沉。现在太阳快下山了，就是有工厂，也绝没有招工的机会。正没精打采，忽然看到一百多米远的水泥路上，一辆白色摩托车迎面驶来，正是治安巡逻车。

蔡春生吓了一跳，刚才车票被治安员撕了，现在被逮住，说辞都没有。蔡春生忙拉过石榴，钻进小巷里。幸好这里巷子多，犬牙交错，倒是易于躲藏。

蔡春生想起了电影里的游击队员，那感觉怕是跟这差不多。不过还是有区别的，一个只要钱，一个是要命。蔡春生被自己的风趣逗得卟哧一声，石榴有点奇怪地看他一眼，却没有说话。

巷子不规则，时有拐角，路很狭，摩托车进不来。蔡春生有点得意。

转了几个弯，蔡春生喘着粗气松开石榴的手。石榴摇椅晃，咕咚一声瘫软在地。蔡春生赶紧抱起她。石榴的身子软绵绵的，很有诱惑，但蔡春生提不起一丝精神。现在就是石榴答应任他为所欲为，蔡春生也无能为力。

这巷子里民居和商铺掺杂，还有几家面食馆。蔡春生想今天不会再有昨天的幸运，这里旅店极少，还是多补充一些食物，到时可能溜到屋檐下呆了。露宿在外，一定饥寒难耐。进餐馆已经成为奢侈的事了，只能艰苦一些，多留点积蓄以防万一。

蔡春生把石榴带进一家小面馆里，要了两碗面条。热腾腾的面食下肚，气力似乎恢复了一些。蔡春生一下了要了二十个馒头。石榴看了他一眼，默认了。

刚出面馆门，还没跨过小巷，忽听有人喊：“那一男一女在那儿！”

蔡春生抬头一看，几十米远的转角处，两个着治安员制服的人正指手划脚，虎视眈眈地盯上他们。妈呀，他们一直跟踪我啊，他们为什么不放过我们？后来蔡春生才知道，他们既有任务，也有奖金，所以抓人最有劲头。

不好，这里游击不好打，治安员的嗅觉比狗还灵。也难怪，这是他们的辖区，摩托车给力，他们何止晃过千次万次，哪一条巷子不熟哇。

蔡春生拉着石榴又一阵猛跑。这回他们不钻弄道，直接钻进山里。

绕了一个大弯子，两人还是与山结缘。从山沟里出来，在大都市里做回过客，如今，还是大山用博大的胸襟接纳他们。

山不大，但林深灌木丛密，到了这里，他们肯定不会追过来。

两人躺在草地上，互相呆望着，忽然都情不自禁地爆出一阵大笑。这既惊险又刺激的一幕，比游击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