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之十三——苦逼的刺客(1/2)
“吱呀”轻响,月色照入寂室,清风悄悄卷进,把那浓香拂散。
榻上幼/童似乎已陷昏睡,对放轻步伐入内的姐弟俩毫无察觉。
琨二郎半弯着腰,瞪大眼睛看了好一阵子幼/童的睡容,才伸手推了几下榻上瘦弱的身子,见对方无知无觉,方才得意一笑:“怎样,就说药效不错吧,真睡死过去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公主殿下似乎有些不耐,也靠近了几步。
二郎从怀里又掏弄出个药瓶:“这是我从乔三郎那儿弄的哑药,据说人一旦服用后即生高热,喉咙肿痛而致哑,连太医都诊不出蹊跷来,以为是病症。”就要强灌那幼/童口中。
“乔三那人最爱夸口,仔细被察觉,父王非得狠罚咱们不可。”晓晓一把拉住二郎。
“难道你还真想认这个庶弟不成?”二郎满在不乎:“我就是替母妃出口恶气,放心,这回乔三郎拍了胸口保证,绝对出不了岔子,到时他口不能言,生母又死了,谁也证明不了是否父王血脉,宗室血统哪能马虎草率,最终也就是送去底下庄子养活。”
晓晓听说这话似乎也动了心,二郎略略一挣就摆脱了阻挠,又再冷哼一声:“若依我的性情,干脆毒死他一了百了,免得母妃烦心,只做得太绝,就怕反而会让母妃担个不贤的恶名儿,乔三这回若还不靠谱,这药毒不哑他,下回,我就用鸩毒,大不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我去长辈们跟前负荆请罪,也要为母妃除了这根肉中刺,我就不信,曾祖母与祖父会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外室孽障狠责我。”
一番折腾,二郎和晓晓离开,还不忘合上那扇窗户。
脚步声远去,黑暗里,幼/童才开始重重喘气,他的胸口急速起伏,脸颊胀得通红,只觉丹田燥热,背脊却渐生森寒,不出一刻,额头就布满冷汗,喉咙像被塞了炙烙般燎痛起来,果似高热症状。
他忍不住咳了一声,发觉还能出声,又试着运气,也无多大妨碍。
不由暗自冷笑,虽然不知传闻里多智善谋行事果辣的辅政王是否名符其实,看来却生了个心狠手辣又自大妄为的儿子,这哑药多半无效,不过让人大病一场而已,却要警慎,那小子若真不死心下回用了鸩毒,岂不是歪打正着扰乱计划?见到辅政王之前,自己决不能败露身份,让人洞悉身怀武艺,更不能白白搭上性命功亏一篑。
眼下之计,还是装聋作哑应付过去这桩,才为上策。
于是次日清晨,旖景才刚起身就听说了客居的“庶子”一夜之间莫名高热不退的奇事,一问之下,当然也听说了晓晓与二郎“夜探”这桩,不由扶额。
这事当然不会那么简单,晓晓许还没那么多心眼,至于二郎……
王妃想起不久前她家王爷那场考较——
三个儿子各有乳母、保母照管日常起居,尤其保母,无一不是王府忠仆,对小主子十分尽心,情份也不普通,却在王爷的示意下,某日同时分别向三位主子进起了谗言。
大郎保母:“有的事,奴婢本万万不敢多言,却实出于忠心耿耿,不忍见大郎委屈……您是王爷嫡长子,依律虽得等十五以上才请封世子,可王爷贵为辅政王,太后为显恩抚,早有意特例提前册封,却不想王爷数回婉拒……就渐有了传言,谁教大郎与二郎、三郎是一胎孪生,这长幼次序远不似普通那般分明……都说二郎多智,城府又深,怕是不甘居于郡王位……还有三郎,品性最肖王爷,更得疼爱……奴婢实在为大郎忧心,这要是将来,反而让二郎、三郎承袭了爵位,世人只怕会议大郎您失德。”
旖景当然被虞沨知会在先,虽然她绝大多数时候都与虞沨想法一致夫妻同心,这回却觉如此考较实在刁苛,三个儿子日常虽偶有比较争强,大体手足之间还算十分和睦,让各自保母从中挑唆,这要真引发了野心yù_wàng,岂不是弄巧成绌?儿子们本就是孪生,年岁相当,眼下又处少年义气,谁能保证不会激发矛盾。
就二郎这时心智,怎么也不会好比年幼之时,做出下药以致看不顺眼的先生腹泻这等纯属恶作剧的行为,更别提晓晓也不会与他胡闹,夜半三更去客居把来历不明的“庶子”下葯,让人家大病一场泄愤。
果然不过多久,晓晓与二郎两人就携手而来,主动禀报了昨晚的事。
二郎占据了主动权,抢先发言,还顺带“鄙视”了他家大姐一番:“阿姐的想法是把人严刑逼供,让其交待有何阴谋,倘若真这么容易,也不会有人拼却一死也得争取入府了,儿子有个想法虽然匪夷所思,却也是唯一可能……那幼/童是刺客,闹出这桩风波无非是想让咱们放松警惕,待父王归来审问时,好行刺杀!”
晓晓对于二郎的讥笑满腹郁怀,却不得不承认这回她的确是想得简单了,只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二郎紧跟说道:“不过正是因为匪夷所思,儿子才想行试探之策……根本就没迷香那一回事,儿子有意与大姐压低声音交谈,就是为了迷惑对方,看他怎么应对,倘若是儿子多疑,他根本不可能听清我们两个的交谈从而假装被我迷晕,再说我立在床边喊着要灌他哑药,他还能不醒?再怎么贪睡,我都动手灌药了,他也总得醒了吧?儿子有意警告,若哑药无效,下回就用鸩毒了,所以,依儿子猜测,那幼/童只怕真会哑了……那药其实就是致人高热嗓痛,哪里会让人失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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