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紧锣密鼓,挖坑布陷(1/3)
秦相府上大宴宾客,不少布衣稚子早来围观,看了一阵客似云来,门前的车水马龙好容易散尽,正等着午正开席又一轮炮仗齐鸣,下人仆役抬出喜钱来抛洒,好一哄而上争取个买糖糕解馋嘴的热闹,哪知久候不得,反而又见车水马龙连续而出,围观众人皆为讷罕,瞧过这么多望族寿宴,还没见过这等稀罕事儿。
朱雀大街旁的一家酒肆阁楼上,一身青衫的男子看向对面相府所在的牌楼里,不断在围观布衣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驶出的车,微微卷起唇角。
正是楚王虞。
他身边的女子自然不可能是旁人。
雅室的门忽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呈上酒菜的跑堂,而是晴空。
听他禀报:“小的打听得清清楚楚,相府前院还未开席,秦相正儒雅有礼又不失威严的与宾客寒喧,听着那些松鹤长春、万事如意的贺词儿,悠然自得的很,先是有翰林辞席,紧接着便连韦尚书等也找了借口离开,没多久人就走了多半儿,秦相险些没有掀了桌子。”
再紧跟着就“噼里啪啦”地报出了一串儿名字,都是中途辞席的望族。
旖景便惊讶道:“我晓得翰林们多是被你鼓动,预等着今日给秦府难堪,韦十一娘她们也就罢了,怎么连青云坊陈家、孟、贺、宋、夏、姜等名门望族也摞了脸子,这些可非与咱们诸多来往的家族,说到姜家,大约还有吕简吕御史这一层,其余的我可不明就里。”
今日紧跟着韦十一娘辞席的姜家,就是吕简妻族,当年虞对吕简有救命之恩,姜家本又是仁义之族,还这个人情倒说得过去。
青云坊陈家可非太后同宗,两家没有关系。
但旖景随之醒悟:“是了,姜氏的堂姐陈宜人可与我三婶是手帕交。”
“这几家,应都是你的人缘儿。”虞笃定说道。
旖景一副不甚了了的模样。
“甄六娘的母亲出身孟氏,当年若非你为甄六娘向太皇太后求情,她只怕已被私下处死。”虞提醒道。
按着这个思路,旖景便明白过来其余几家为何“捧场”了,都是与她的几个闺阁好友有枝枝蔓蔓的联系,比如夏家,就是卓念瑜的外家,虽眼下权势不重,但属诗书名门,有这些家族带头,难怪那些观望者瞬间做出抉择,搅和得秦相寿宴正日成了这样的局面。
正说着话,雅室的门忽然洞开,却是平乐郡主风风火火地进来,被她拖着那位,当然是魏渊。
“阿景,今儿个为了给你助拳,我可错过了一场好吃好喝,这东道,你们夫妻可得做好!你今日不在场,真真可惜,咱们那位寿太妃,我才发现她真真可爱!你是没瞧见,秦子若那副模样……”
子若姑娘眼下的模样实在凄惶不忍直视。
老王妃倒也“疼”她,依旧让她共乘一,一路上又是自责又是安慰:“唉,我一贯不会应酬,这回没有景儿在身边提点,心里忐忑得很,就想拉着寿太妃一道吧,真不知她心里怀着怨气,定是她不满八娘,迁怒到你的身上,路上就劝我莫中了圈套……我当然是不信的,她们都不知道你的长处,我却清楚,可侧妃那事,到底没得太皇太后允可,正是因老太妃提醒这句,我今日才忍着没说,若当场说出,还真不知闹成哪样。”
老王妃一副“庆幸”的神情,看在子若眼里,哪叫一个无奈悲愤,简直哭得惨绝人圜。
“今日实在是让你受了委屈。”老王妃一边拈着锦帕替秦子若拭泪,一边担保:“上元应当也是听了那些个不尽不实的闲话,心里存了误解,只我一贯嘴笨,怕也说服不了,还是得说服太皇太后,上元也只听得进她的话,好孩子快别难过,仔细哭坏了身子,等隔上两日,我就递牌子入宫,景儿这桩事,多亏了秦家在圣上面前转圜,才能平息,我是一定要为你请功。”
秦子若连忙哽咽道:“就怕今日这事一闹,闲言碎语也会传去太皇太后耳里,这事明面上,确为那些上折的御史被人抓了把柄,但只不过,这事起因却并不在那几个御史,而是市坊间的议论,祖父确是压了不少僚属的奏本,又多有劝谏,圣上才不追究。”
经过今日之桩,秦子若倒也能“亡羊补牢”,就怕老王妃说漏了嘴,再被太皇太后拆穿,连忙支招:“这事已为过去,再提对王妃也有不利,我如何都无谓,还是不要再多分解,免得太皇太后也误解秦家心怀叵测。”
老王妃连连颔首:“都是我今日一时嘴快,也是不防老太妃对秦家积怨这么深。”
却也没说要在太皇太后面前如何争取。
而秦相寿宴这么一场引人贻笑的闹剧,当然飞快传去了慈安宫,太皇太后一听老王妃居然把秦子若带同出席,并说了那么一番“疼惜体恤”的话,气得说不出话,直到听完事发始终,晓得被寿太妃与平乐以及众多女眷搅和了,才冷笑一声:“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世人的眼睛血亮得很!”
沉吟片刻,又再抚掌,却敲了一下卫昭的脑门儿:“你那表嫂,当真是个周密人,必是她料得老王妃耳朵软,会中了秦家那对母女的蛊惑,做出贻笑大方的事来,有意让这么多人去拆台,反让秦家闹个难堪。”
于是并不等老王妃递牌子入宫,次日,太皇太后就先行诏见。
一番责问。
老王妃自是把秦子若的叮嘱抛诸脑后,一番话酣畅淋漓:“都说子若大逆不道,在我看来,她也确是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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