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帝崩无诏,唯一见证(2/3)
p>旖景这时正用完晚膳,陪着老王妃闲话,完全不曾预料险情迫在眉睫,及到夏柯急急忙忙入内,说肖统领求见时,她怎能设防这人已被血翡令镇服?自是全然信之不疑。
正一团忙乱准备时,丧钟敲响!
旖景身子一僵,老王妃也一手捂紧了胸口。
丧钟敲响,说明新君人选已定,宫内已经安定,这才昭告万民。
旖景越发不疑其他。
因着仆妇们还得准备,旖景只让几个贴身侍婢跟随上车先回京城,与老王妃分乘两與,当然也少不得亲兵护卫。
大小李婶骑马,夏柯与秋月却与旖景同乘,一路之上,众人都没有说话。
却忽闻喧嚣,似乎是箭簇破空而来,随之“杀”声一片。
旖景大吃一惊。
夏柯与秋月也是煞白了脸,却下意识地挡着旖景身前,两双眼睛瞪得溜圆。
“世子妃,有刺客来袭!”是小李婶的惊呼。
然后外头刀剑相击之声响成一片,旖景壮着胆子掀开一角窗户,借着折在地上的火把恍眼一晃,但见外头竟有数十号黑衣人正与亲兵缠斗。
“定要护好祖母安全!”旖景隔着窗户下令。
“他们像是冲着世子妃来的。”小李婶一剑逼退个蒙面刺客,紧声说道:“多数都是围攻着咱们。”
“世子妃,为防万一,莫若咱们先往城郊巡卫处撤离,引开追兵。”这是肖统领在建议。
仓促之间,旖景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她下意识以为这定是哪个皇子布的局,意在夺位,万万不能落于他们手中,也绝不能让老王妃出半点意外,这里离城门、巡卫距离相当,却是分开两头方向,倘若自己往巡卫处去,便能保老王妃安全入城。
当即立断地同意了肖统领的建议。
果然,这些刺客并没围追老王妃的车與,大多直冲旖景而来,而有亲兵阻挡,他们实难对旖景造成威胁,肖统领亲自驾车,渐渐把刺客甩开。
听见车厢外的厮杀声逐渐远去,只余风声阵阵,旖景才安心了些,过了一阵儿,车與却忽然停下。
旖景以为到了巡卫营,哪知推窗一看,外面一片漆黑,分明是片野地。
旖景心中一紧。
“肖统领!你们……”世子妃登即反应过来事有蹊跷。
可是她却看见那两对夫妇跪在当场。
旖景心口一凉。
残月如钩,这时刚出黯云。
她听见一阵马蹄声远远而来。
飞氅如帜,猎猎作响,月色下渐渐逼近了数骑快马。
当先那人踏鞍跃下,展眉挑目,缓缓行来。
“五妹妹,别来无恙?”
东郊野外一人得逞,而这时深宫之内,也刚刚结束了一场对峙。
说是对峙其实不尽如实,更像一对心怀不甘的母子上演的一场荒谬闹剧而已。
午后,天子诏令诸位皇子入宫,候于乾明门,却独独诏见了庆亲王,六、七两个皇子已是满面阴戾,但七皇子因为生母梁昭仪被孔氏牵连,还没解禁,自然要比六皇子更收敛一些。
庆亲王也是申初才获诏见,在乾明宫内耽搁了足个时辰。
酉初,主管内侍詹公公满面焦急地传诏诸位太医入殿。
不久,即获圣上驾崩之噩耗。
及到中书省诸位重臣以及两个内阁学士获准前来后,一众妃嫔才陆陆续续地到场。
乾明宫一时哭声震天。
闹腾了一阵,才有人询问天子遗诏。
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天子驾崩虽应举国致哀,但新君择定何人也是首重。
庆亲王这才出面,说天子崩前留有口谕,传位予他。
可戏剧化的一幕却是天子并未留下诏书,而当时庆王面圣,天子特意摒退旁人,连詹公公都不在近前,只有一位太医院院使,即江清谷被天子留在殿中以备及时救治。
也就是说,天子与庆王之间的交谈唯有江清谷见证。
他肯定了庆亲王的话。
庆王党们当然立即松了口气,但不少朝臣却有置疑,一时窃窃议论不止。
丽嫔就在这当头跳将出来,率先发难,怒斥庆王矫诏,竟空口无凭地说出天子曾有意会,要立六皇子为储的话来,到后来,干脆质疑是庆王勾通江清谷弑君,六皇子立即挺身而出,喝令宫卫将乱臣贼子拿下。
当然没人遵令行事。
乾明宫前主要是丽嫔母子与庆王一党争执不休,互相攻讦。
这时不少得诏入宫的朝臣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虞沨与苏轹两人身上,当然是因为两个内阁学士几乎日日伴驾乾明宫,最有可能判定这桩公案。
苏轹微微蹙眉,也疑惑地看向虞沨。
虞沨神色并没有半点变化,只是跪在阶下,仿佛对两党的指责充耳不闻。
苏轹忍不住询问:“世子,圣上怎会不留诏书?可若说庆王矫诏……”
“三叔稍安,待太后驾临即知。”虞沨只有一句。
苏轹越发不明所以。
虞沨唇角微带冷沉:“不是矫诏,圣上若无意传位庆王,便不会独诏他一人见驾。”
可是倘若天子有意传位庆王,为何不留诏书?天子分明已经料到他今日已到大限,才传诏诸位入宫。
而且,甚至只留江清谷一人在场见证!
江清官只是太医,他的话实在难以服众。
虞沨看向跪在一侧的江清谷,眉心微不可见的一蹙。
太后来得稍晚,口称相信江院使的证言,却并没有说明天子曾有意会传位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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