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牺牲小我,顾全大家(2/2)
做出那样的事,景儿,就算外祖母求你……”“外祖母,您一惯疼我,您的话我不该顶撞,可今日之事已经惊动了宫里的太医,连圣上也知情,再不是糊里糊涂就能蒙混过去……今日是阿月回门的好日子,若依常理,就算她在候府忽感腹痛,请了大夫诊出是因中毒,可若没有她起初的一番诋毁之辞,难道外祖母就笃信是我暗害阿月?”旖景又对黄三爷说道:“三舅舅怀疑是我买通马大夫,试问三舅舅,我可有那么大的本领买通阿月装病,买通阿月在外祖母面前那番诋毁,买通阿月一口咬定是我投毒?”
说完,旖景到底挣脱了太夫人的手,默默温习了一遍江月那番楚楚可怜的做态“泪眼凄凄”的质问道:“阿月,你我多年交厚,如同手足一般,你怎么能……眼下当着祖母的面,二叔二婶也在场,你且与我理论理论,当真是我容不得你,挑拨得平乐郡主对你冷嘲热讽,又撩拨了三妹妹对你当面不敬?二婶,我当真就那般刁蛮跋扈,不敬尊长,逼得您与二叔无境立足?”
黄江月自然不敢当着老王妃的面再说那一番话,这时讷讷无语。
旖景“悲痛欲绝”地摇了摇头:“我也想不明白,你我原就是表亲姐妹,眼下更近了一层,比外人自当更加和睦,怎么你反而会在我背后狡言中伤,让外祖母对我诸多误解。”
黄江月自己虚伪做作时毫无感觉,这时看见旖景这般惺惺做态,只觉咬牙切齿,恨不能一巴掌将面前人的假面拍落在地。
如何甘心被旖景坐实罪名,若是如此,楚王府哪还有她立足之境?
可今日眼看着是不能全身而退了……
虞栋与小谢氏自从看见药中无毒后,沉默得就像两尊石像,绝不会替她开脱,虞洲更像个影子,任凭她匍匐“申冤”也没有一字一语援助,这一家人,摆明是要独善其身,让她一人承担罪名。
而老王妃今日也是彻底厌恶了她,只怕恨不得让虞洲写下休书!
那就当真只有一条死路了,倘若就这么被休回候府,就算有祖母心疼维护,也会沦为满京都贵族的笑话,她哪还有颜面苟活?
若不想被休,其中一个选择就是将虞栋夫妇招供出来,哭诉自己是被逼无奈,既嫁从夫,也只能听从于翁爹婆母,可这却是一条下策——就算有候府撑腰,不容虞洲休妻,只怕老王妃一怒之下再兼楚王一家的煽风点火,会立即逼得二房分居立府,导致这般地步,她还哪能被夫家所容,将来的日子也只有水深火热。
夫家是她眼下的唯一倚仗,绝不能让夫家舍弃,沦为人言笑料、无处容身。
只能忍辱负重。
当然只能选择认罪,一力承担,保虞栋夫妇不受牵连,他们心有顾及,才不会斩尽杀绝。
黄江月脑子里十分清楚,之所以“死不认罪”也是为了让旖景出面逼迫,眼下她越是百口莫辩,虞栋夫妇才越是悬心吊胆,直到世子妃“大发雌威”逼得她如临深渊再无退路……到那时再承认,翁爹与婆母才会如释重负,牢牢记住自己舍小我顾大家的功劳,将来再小意奉承着,为大局出谋划策,才有一地立足。
江月狠狠提醒着自己不能在这时认输,咬牙摁捺住动手的冲动,同样泪眼凄凄:“就算我对长嫂有所误解,又不甘身边有个贵妾相逼,忍不住心头委屈才在家人跟前哭诉,虽说有错,可我的确没有串通外人诬蔑长嫂的恶意,今日听马大夫的话,我当然不疑饮食,那是因为眼下婆母掌着中馈……想来想去也只有长嫂转赠的补药。”
这番辩辞实在毫无力度,旖景哪能不知江月别有他意?可是也乐于和她同台唱这一出。
众人只听世子妃长长一叹:“弟妹,上茶礼那天我才转赠的补药给你,也只能是那时你才开始筹谋,你是新婚,自然不能出府,想买通外人只能请人进入王府,王府门禁森严,往来者必有备案,要察不难。”
话音才落,虞栋夫妇已是神情大变。
事关重要,当然不能委托给仆妇处理,虞栋为求稳妥,自己坚决不会出面,也不会让小谢氏与虞洲出面,江月一个新妇,自然只能借口身感不适请医,才能说服马大夫演这出戏,只要察明马大夫在这两日出入王府的记录,江月便是百口莫辩。
楚王府原本就有良医正一职,江月即使身有不适,也没有舍近求远到外头找大夫的理由,若非心怀叵测,哪个新妇在家有医官的情况下会如此兴师动众,触犯礼规?
虞洲这才“如梦初醒”上前跪地:“祖母,都是孙儿疏忽……上茶礼那日下昼月娘称肠胃不适,硬求着孙儿到外头替他寻医,孙儿万万不想她竟然是对长嫂心怀恶意,借机收买外人行嫁祸之事。”转脸又对江月怒目而视:“你还敢狡辩?既然这么信得过马大夫,他又怎么是旁人轻易收买得的,还不快认罪,恳请祖母与兄嫂宽恕。”
江月原本有舍身忘我的觉悟,却不想被虞洲抢了戏,还没来得及表现她的“忠孝”生生沦落到是被警告才不能不屈服的无可奈何之境,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被虞洲气得昏死,摇摇欲坠了一阵,这回那泪眼凄凄倒是半点没有掺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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